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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快到了，人三三兩兩的來了，連不太在文學社活動的鋼琴小美女柳淼淼也來了，這個聚會好像變成了士蘭中學小規模同學聚會，包間裡漸漸熱鬧起來。&ldo;今天什麼特價？&rdo;徐巖巖翻著選單。

&ldo;管他什麼特價，趙孟華說今天的單他都買了，一人一個海路全套的披薩，外加無線可樂續杯！我還要洋蔥卷和烤雞翅膀！&rdo;徐淼淼大聲說。

&ldo;土狗，有人買單還吃什麼披薩，爺要一份黑松路肉醬意麵，配裡海黑魚子！&rdo;有人說。

&ldo;你就裝吧，還裡海黑魚子，你知道海在那裡麼？&rdo;徐淼淼一虛，&ldo;這不填飽肚子的玩意沒勁！&rdo;

&ldo;我看他最貴……我這裡磨刀霍霍要宰趙孟華呢，你們不知道他家最近拽翻了，他家公司要上市了，說是千萬富翁都出來十幾個，不宰白不宰！&rdo;

&ldo;這傢伙來越階敵了！&rdo;徐巖巖撇嘴，&ldo;要超過……&rdo;瞥了旁邊發呆的路明非一眼，&ldo;變成&l;此獠當誅榜&r;第一了！&rdo;

&ldo;老大不直是階敵中的階敵麼？&rdo;有趙孟華的小弟搭茬，趙孟華虎去威風在，仕蘭中學裡跟他混的小弟在離校一年後打電話還大哥大哥的。

只有柳淼淼不說話，柳淼淼按著膝蓋乖乖地坐在旁邊，抿著嘴笑。路明非記憶裡柳淼淼是那種說話細聲細氣有點較弱的女生，看起來比班裡其他人小了一兩歲，柳淼淼鋼琴十級，有雙很乖的眼睛。班裡男生基本分為三派，一派擁戴&ldo;小天女&rdo;蘇曉檣，一派聲稱柳淼淼比蘇曉檣漂亮多了，剩下的都跪在陳雯雯名下。

想到陳雯雯路明非有點不自在，陳雯雯還沒有來，而發簡訊叫他來的就是陳雯雯。

&ldo;你在復旦吧？&rdo;他試著和柳淼淼搭茬。

以前他是陳雯雯旗下的猛將，把柳淼淼城做&ldo;小毛丫頭&rdo;，不過他心裡承認柳淼淼是個小美女，但是這種家事又好又漂亮還多才多藝的公主型女生和他路明非是沒什麼交集的。路明非只是看不得班上男生彷彿繞在柳淼淼前後，好似小女神王坐下的男侍，還聽見兩個喜歡柳淼淼的男生私下裡交心說：&ldo;這輩子估計娶不到柳淼淼了，讓給你吧！&rdo;另一個拍胸脯說，&ldo;你放心我一定對她好！&rdo;

這是什麼見鬼的兄弟義氣？但柳淼淼其實對路明非還不錯，願意理他，路明非記得有一次他百無聊賴地問柳淼淼鋼琴怎麼練，柳淼淼對她說最初開始很辛苦很辛苦，要從小孩開始練指力。然後柳淼淼就在窗戶玻璃上單手有利地彈奏了幾個小節，玻璃被他筆直修長的指頭敲得微震，路明非就敲不出那樣的效果來。路明非記得柳淼淼那雙漂亮的手在玻璃上留下光影，從此就不在說他是&ldo;小毛丫頭&rdo;了。

&ldo;嗯。&rdo;柳淼淼點頭。柳淼淼穿了一條傣族風格的筒裙，蠟染的藍色合歡花，配了件白色的吊帶背心，頭髮梳成高高的馬尾，居然還化了淡妝。好像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個小毛丫頭就開始長大了，現在走在街上大概會有猥瑣的大叔回頭看吧？路明非想著，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鏡子，鏡子裡的傢伙一副晦氣的模樣，凌亂的腦袋好似一篷雞毛。

好像真的沒啥變化，卡塞爾學院的精英培養就出這種貨色？

路明非看過《知音》雜誌上一篇文章說一個人是否是個貴族取決於他十三歲以前所受的培養，但是他心裡&ldo;咯噔&rdo;一下，看到那篇文章他都十五歲了。果不其然，十三歲是土狗，一生都是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