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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魏家與霍家不算特別熟識,但因為徐夫人出身徐家,見到霍文遠也不好不打招呼。何況徐夫人的妹妹還嫁進瞭解家,更是不能不笑臉相待。
好在霍文遠夫婦與徐夫人也只是點頭之交,便這般打了招呼就要走開。可不知為何,霍文遠路過那頭戴幕籬之人身旁時似有所感般朝那人看去,眉頭一皺,竟是在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前脫口問出:「敢問夫人,這便是魏世子嗎?」
紀雲川聽霍文遠這般一說,脊背僵硬地停下腳步,閉了閉眼,回過身朝對方打了個招呼。徐夫人見狀便明白自家兒子是不願意與此人多來往,便只是敷衍地稍微介紹了一番,又藉口約了人在雅間等著,便帶著紀雲川離開了。
紀雲川進到雅間才鬆了口氣,閉了閉眼讓自己緩一緩神,也沒摘去幕籬,只這般坐了下來。
徐夫人也沒說什麼,只叫人送了些茶點上來,好叫他們母子好好兒看燈。
其實雅間內瞧外邊是瞧不大真切的,若真想看燈,還是得到窗戶邊上去,才更好瞧瞧外頭盛景與那街上熱鬧。
紀雲川想瞧瞧外邊那令人嚮往的熱鬧,又怕一望出去又一次瞧見哪個熟悉之人。若他沒死,如今遇見霍文遠定是要問問紀羽究竟拿什麼威脅他。可他如今死了,與從前再無瓜葛,等磨得榮國公夫婦肯放他離開盛京,便再也不必與盛京扯上關係。
何況若他沒死,紀羽也不會願意讓他見霍文遠,他被困在東宮裡,連霍文遠的面都見不到。
所以這樣的往事也不必去想太多,左右紀雲川已經死了,再如何想從前的事也是沒有用的,不如以魏雲川的身份好好兒活下去。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的不到窗邊去瞧瞧熱鬧,今夜不瞧便要等到中秋了。」徐夫人見紀雲川坐在不說話也不動,笑著喊了他一聲。
「中秋興許已經出門去了,怕是……那兒子去瞧瞧熱鬧。」紀雲川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抬眼看向徐夫人時剛好捕捉到對方一閃而過的難過情緒,連忙調轉話頭說自個要去看燈。
徐夫人也連聲說好,目送著他朝窗邊走去俯視那街上盛景。
盛京的百姓多會自己做燈,便是不會也會在路邊買一盞,隨後人人提著燈在路上談天說地。也有人戴上面具在路上行走著,男男女女都有,聽說還有人在上元燈節邂逅自己一生所求。
一生所求……紀雲川早已不奢望了。
他只求好好兒活下去,不要再牽連任何人。
他閉了閉眼,看著那底下的熱鬧,突然就陷入了回憶當中,回憶起從前與徐玥華一塊兒過的每一個上元燈節。
這時候,不知從何處來了一陣風,將紀雲川的幕籬吹開,露出他那看成絕色的一張臉。
隨後底下不知是誰剛好抬頭看來,喊了一聲「好漂亮的郎君」,引得許多人都抬頭看來。
恰好那風大得很,他的幕籬被吹開之後也沒落下來,他垂眸發現許多人看來時連忙抬手去按住幕籬上的紗。沒想就這樣剛好與底下路過的紀羽對上了目光,驚詫當中他看見了紀羽眼中堪稱癲狂的神色,轉身抓住徐夫人的手逃也似的往錦繡樓外跑。
怎麼會遇上紀羽……
紀羽又怎麼會來這裡……
紀雲川記得,從前紀羽過上元燈節,不是留在宮裡參加宮宴便是待在東宮戲弄他。他不在東宮那紀羽也該是在宮宴上,怎麼會出現在宮外呢。
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也很難與徐夫人解釋什麼,只能說自己不大舒服想回去了。
徐夫人最怕紀雲川出事,聽到這話跑得比他還要快些,連忙把他塞上馬車便叫人往回趕,還囑咐小廝先一步去請郎中過來。
紀雲川坐在馬車上還有些後怕,掀開車簾子往外想看看外邊如何了,剛好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