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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感覺不知持續了多久,終於在一陣驚顫過後,紀雲川醒了。
他猛地睜開眼,下意識去抓緊抱著自己那人的手,瞪大了眼回想落水之前李更衣說的那些話。
是紀羽找了證據揭發徐貴妃的,也是紀羽推波助瀾讓皇上氣急之下決心殺了徐貴妃。
那將自己綁在身邊,困在這東宮之內,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紀羽算好的、想要的。
紀雲川不自覺地顫抖著,瞪著眼睛往別處看去,忍不住又收緊那抓著人的手,用了些力氣,也更加的顫抖。
隨後他抬起頭,發現抱著自己的人就是紀羽時,彷彿驚到一般猛地往旁邊躲去。
又急又亂,幾乎叫紀羽沒能按住他。
「你幹什麼?」紀羽瞧著紀雲川的動作,蹙眉盯著他不放。
「你,是你做的?」紀雲川沒頭沒尾地問了這話,也盯著紀羽不放,心裡頭開始想先前紀羽的那些舉動。
紀羽給的衣裙都是極好的,並非是尋常宮女能穿的料子。
且這些料子要特意叫人去做,還要量著他的身形叫繡娘做出來,以當時那點時間,根本就沒辦法那般快趕出這般好的衣裙。
紀羽是有備而來的,也許紀羽的目的就是這樣困住他。
而他還像一個傻子一樣,因為對方來救自己時那點悸動生出些微感情來。
即便只有些微感情,還是蠢到沒邊了。
紀雲川去找紀羽的手,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像是找到什麼支撐自己說下去的點,又像是想抓住眼前這個讓自己落到如此境地的人。
混淆皇室血脈確實是徐貴妃的錯,害皇后確實也是徐貴妃的錯,但皇后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徐貴妃也因此而死。他們之間不過是冤冤相報,倒也沒有誰欠誰的說法。
這件事情,若是皇上自己發現且還能說是他們咎由自取,可紀羽將此事捅給皇上,又在其中推波助瀾,最後再將他困在身邊看他在一次次危險下陷入那份不該有的感情中。
他很難接受。
紀雲川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緩過來,卻沒能成功,只能在紀羽懷裡死死抓住他的手,長出一口氣後咬著牙問:「是你將那件事告訴皇上的,對不對?」
紀羽愣了一瞬,反應過來紀雲川說的是什麼事之後竟沒有一絲猶豫,十分直接地點了頭,說:「對,是孤做的。是孤先去查了此事,又將此事悄悄透給了父皇,再設計讓父皇以為你娘打算在你生辰那日殺了他,讓父皇在盛怒之下殺了你娘。」
從前紀羽並不與紀雲川說到這般地步,至多便是說說徐貴妃被賜死一事,又說一說當初徐貴妃與皇后之間的不對付,旁的也不會對紀雲川多說。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正經提起這件事,但並不是誰先挑起話題從而知道這些,而是從一個外人嘴裡知道的。
若一開始紀羽便告訴他,是紀羽做的,那紀雲川也許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可紀羽沒說,一直都沒說,讓紀雲川以為他們之間不過是上一輩的仇怨。
紀雲川又是痛苦地閉了閉眼,鬆開紀羽的手,閉了嘴掙扎著想從紀羽懷中出來。
紀羽瞧著他情緒有些不對,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刺激他,只是抱緊了人,將人好好兒放到床上去,坐到一旁去沒碰他。
紀雲川別過頭沒想看紀羽,他如今身上還十分不舒服,想是自小體弱這般在寒冬裡落水導致的著涼。也不是什麼大事,左右在這兒總歸是能養好的。
紀羽不想讓他死這件事,他還是能看清的。
「李更衣,你如何處置她?」
「太醫說你病了,你這幾日且先……」
二人同時開口,但紀雲川並未停下話來讓紀羽說下去,只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