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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他就覺得紀羽這人頗有些我行我素,如今看來何止是我行我素,根本就是剛愎自用,十分拿自己當回事,又固執不肯聽人解釋。
若他現在解釋了,紀羽定然還有別的話說,反正都是要說出個紀羽的道理來,哪管原來究竟是個什麼事兒。
「那殿下往後會叫我與你同床共枕嗎?」
但紀雲川也不至於就這樣讓紀羽說下去,他抬起頭直視著紀羽,冷冷反問了這話。
紀羽被噎了一下,到了嘴邊的話沒說出口,像是突然發現什麼一般伸出手掐住紀雲川的臉強迫他揚起脖子來。
這樣突然的動作叫紀雲川有些措手不及,等被強迫更大幅度地抬起頭時才出手去抓紀羽的手,想著將對方的手掰開。
可紀羽的力氣是紀雲川的數倍,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沒有辦法掰開對方的手。
這樣的實力懸殊讓紀雲川多了幾分挫敗感,他冷冷地盯著紀羽看,說:「既然不會,殿下為何要回來,為何還要生出不快來?」
紀羽被紀雲川問得眉頭更加緊皺,他心中不快自有他自己的道理,但被紀雲川這樣問就是心底不舒服,總有種被紀雲川看穿了的感覺。
可他心裡明明什麼別的心思都沒有,甚至都沒想過方才他們爭論的問題。
跟紀雲川躺在一張床上這樣的事,從前他不想,現在不想,往後更加不會想。
所以他到底在不高興什麼,不高興紀雲川也不願做這樣的事嗎?
想著這些,紀羽鬆開手,看著對方臉上紅紅的指印,心底終於是舒暢了一些。
但也僅僅只是舒暢一些罷了,紀羽在紀雲川面前總是不肯當落於下風的那一個。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說點什麼來做出一副自己壓過對方一頭的樣子。
他說:「孤做什麼想什麼,還輪不到你一個罪人來置喙。」
只拋下這話,紀羽一甩袍袖離開了這裡。
只餘下紀雲川跪在床上看著前方發愣,神色呆呆的,等紀羽走了小一會才猶豫著垂眸抬手去摸那臉上的指印。
咔噠一聲,門在這個時候開了。
紀雲川又恢復了平日裡那清冷模樣,側過頭去看來人。
進來的是明珠,看起來像是正在為紀羽的離開鬆了口氣,但又怕他不好伺候,正小心翼翼地朝他這邊看來。
「你……你還好吧?」明珠進屋來後朝外邊一點頭,門就這樣關了上去,她手上端了膳食往桌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小心地打量著紀雲川,又猶豫著問出這話。
「不算好,也不算壞。」紀雲川如實回答,下了床想朝那邊走去,可也許是餘毒未清叫他身子更弱了一些,剛下床的時候竟是有些腿軟。
這般腿一軟嚇得那邊的明珠好大一跳,連忙就要過來扶他,走到一半卻見他自己抓住床邊紗簾,扯得紗簾掉了一半才穩住身形。
滋啦的聲音響得很,讓紀雲川想不去注意都難。
待他站穩之後回頭去看那被扯下一大半的紗簾,眉頭微蹙,心中暗道不好。
雖說他並非故意而為,但情急之下扯下人家紗簾也是明擺著的事,到時候紀羽想以此找他的麻煩,他也不好說什麼。
「不礙事的,不過是個紗簾,殿下為人大方,想是不會計較的。」明珠瞧著紀雲川蹙眉,猜是怕紀羽懲罰才如此,便笑著安慰對方。
「你們跟了他許多年,與我是不同的。」紀雲川不欲多言,只簡短說了這話,便不再多言。
明珠見他這樣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勸下去,站在原地有些尷尬,只能笑著叫他用膳。
這位的事情她也是聽說過的,驟然從那樣高的地方摔下來,竟還能維持這般清清冷冷的模樣,也是叫明珠有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