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這裡不是邊疆(第1/5 頁)
吳香梅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有些生氣地道“梅姐,你這是幹啥?”
吳香梅慢慢從我手中拿過電話,放置到電話機上,道:“朝陽啊,我勸你,這事不要管了。”
什麼意思?梅姐,難道這事您知道?
吳香梅搖了搖頭,道:“這事我知不知道不重要,但是這事你要是追究下去,不會有好的結果。”
我就不信查不清楚。
吳香梅把桌子上電話往自己身邊挪了挪,緩緩坐下,捋了捋散落下來的碎髮才道:“縣委書記的女婿,公安局長的徒弟,在平安縣,只要想查還有什麼查不清楚。朝陽,我告訴你,這個事情不復雜,教育局有底子,一查就知道。”
竟然這麼簡單,我們為什麼不查?
吳香梅有些苦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既然這麼好查,他們為什麼敢幹,他們不知道這事容易翻船嗎?說白了,這事人家根本就不怕。為什麼不怕,你說說?
為什麼不怕?梅姐,你的意思是有領導參與。
吳香梅把弄起了手中的筆,道:“這次教師轉正考試,上級有檔案,省上有政策,地區教育局牽頭,縣委組織部、人事局、勞動局、教育局都在參與,涉及的人除了二級班子的領導,管教育、管人事的分管副縣長、管幹部的組織部,縣長辦公會、縣委常委會、地區教育局,這些領導都要簽字,朝陽,你想一下,打通這些環節,到底是底下人乾的,還是上面有人授意。你想清楚沒有,你是裝作不知道,還是因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同學與這麼多人為敵?”
看我不說話,吳香梅又道:朝陽啊,按說以前,你幹這些事我不攔著你,你要往後看啊,我們家建勇,二叔在位置上的時候,不說呼風喚雨吧,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但是他二叔下來之後,一個小小地區供銷社的事情,都費了這麼大的勁,朝陽,咱鄧書記,年齡也不算小了。有些事大家心裡都明白,但為什麼都裝糊塗,這些事拿到檯面上,可以把平安的天捅個窟窿。你想想,能夠把你同學頂下來的人,難道是普通人嘛!
我想著吳香梅的話,後脊背也不由得冒了冷汗,是啊,當初就是因為讓李老革命知道了挪用撫卹金的事,就鬧得一個縣城不得安寧,這種事情如果拿到檯面上,必定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件事,到底牽扯到誰那?
梅姐,我覺得應該給建國一個說法,我們不正是在追求公平公正嗎?
吳香梅嘆了口氣,道:“朝陽,你退伍這麼多年,還不願意承認現實嗎?我們領導幹部,要求真務實,不要談那麼多理想主義了。為什麼要追求公平?不就是因為現在還不公平,不公平就是客觀存在的現實。”
聽完吳香梅的話,句句扎心。建國那落寞的眼神和孩子無辜的神情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我想到了大哥,為了摯愛的講臺犧牲,我想到了鍾書記在大哥墳前與大嫂之間的談話,我想到了建國本該在講臺上激揚文字、揮斥方遒,我想到了.世間萬物皆平等,為何人人不公平……
梅姐,謝謝了,如果不搭把手,這件事我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如果我們都選擇明哲保身,視而不見,我想不通。
吳香梅略顯著急,道:“朝陽,當姐的勸你最後一句,為了鄧書記、為了曉陽,收手吧”。
我也坐了下來,心平氣和地道:梅姐,當兵的時候,我們在前線,剃了光頭,喝了壯行酒,我們說的是啥,我們說的是為了祖國、為了人民,乾了這杯酒,咱們烈士陵園見。我還記得我的遺書裡寫的是如果我死了,還能留個全屍,請把我的頭朝向北方,我想死得離家近一點。梅姐,我們團沒到前沿陣地,但是我們天天看著前沿陣地上一車一車地往下拉屍體,他們昨天還是我們活生生的戰友,今天可能就沒有了。我還記得,軍車的輪胎都要染紅了。梅姐啊,如果戰友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