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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星橋,她這一絲神念也不能脫出樞隱星,這是整個宇宙的大規則,天地之道也不能超越。
所以殷姜與藍姬決裂,跟著枯葉出走小自在天,要阻止東海罪淵之事。在枯葉渡難之後,她抹去了石板上的某系文字,造成枯葉誤解這一局而入魔,跟杜霜天一樣以為自己是棋子。後來將殷姜封印之後,他發現端倪,所以回到那蒼山秘洞之中,看到了被抹去的痕跡,隨即坐化。其後,才是他回到東海鎮壓罪淵。
六十甲子之後,唐時的神魂終於在樞隱星表層凝聚,早年他為自己設定了一段別人的記憶,於是有了新的身份,被他佈下的局終於又開始了運轉。
一切的一切,在唐時出現之後,就開始了最正常的運轉。
六十甲子的時間裡唐時都不在,可是之後的人都在等待他的出現。洗墨閣的宗旨,一開始就是等待這一局。小自在天知道那麼多,也都是因為枯葉禪師知道很多。所以他們都說執棋人,而唐時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執棋人是什麼,所以表現得毫無破綻,這才有之後的一系列的試探和推測。
枯葉禪師當初並非是想殺殷姜的,只是他既然知道了殷姜的真面目,便不可能再容忍殷姜的存在。
所以他的選擇是,將殷姜封印在折難盒之中,而自己投身罪淵。只是藍姬當時看折難盒有鬼,那是枯葉選擇了殺死殷姜。
六十甲子之前,枯葉選擇殺死一名執棋人;六十甲子之後,是非遇到了第二個執棋人。
北藏當時說,是非居然沒有殺掉唐時——
那便是因為,他以為是非會跟枯葉一樣,做出相同的選擇,但是是非沒有——
他沒有殺唐時,而是成全了唐時這一局。
“原本青鳥仙宮之中是有四尊星主像的位置,只是其中一座必須空著……那代表的是無情無慾,卻是本來就不應該存在。宇宙之規則限定——人者,七情六慾。所以三十三天,沒有第四十四天……這一切,都是不合理之中的最合理……可是我偏偏,遇到了你……”
何人能超脫出那毫無意義的輪迴呢?
沒有。
天道不該有情,地道不該有情,人道不該沒有七情六慾。所以即便天下有無情之人,也並非全部,其存在不合理,也就不必存在。
唐時遠目,看向整個浩瀚的第三十三天——無數的人,和情,和欲……
說唐時好,不盡然,說他壞,也不盡然。
人性複雜,唐時也是複雜的。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像是要把之前沒有說的話都給說出來。
是非也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聽著,唐時說到這裡就忽然停了,是非站在星橋上看他,“怎麼不繼續說了?”
唐時的眼神帶了幾分戲謔,目光不曾移開半分,看他的眼神很專注,心思似乎也很專注:“你投身罪淵去死了之後,北藏問過我一句話。”
是非不說話,等著唐時說。
唐時道:“他說,是非竟然沒有殺我。”
北藏的意思是,在他去小自在天找是非的時候,是非應該殺了他,就像是當年的枯葉禪師一樣,但是是非終究沒有。
“你知道我怎麼回答的嗎?”
說起這個,唐時臉上便露出幾分得意,那種得意,藏在幾分平穩之中,卻更加明顯了。
“我說,你喜歡我,憑什麼殺我……我說對了嗎?”
他壓低了聲音,看上去是勝券在握而胸有成竹的模樣。
是非一笑,卻繼續往前面走了,只道:“不錯。”
“我走累了。”
唐時站在原地不動,張開自己雙臂,開始耍無賴,“走不動了——”
是非於是又停下來,“如何?”
“揹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