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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不是我兒,我兒——」 趙母急得打起了磕巴,「我兒真有黑痣。」
周祈微笑一下,顯然未被老嫗說服,「我們也與你等通報一下此案進展。我們在平康坊找到一個與趙大素有糾葛的妓子及其恩客,他們有極大的嫌疑。」
老嫗越發急了,「不是,那不是我兒,我兒不認得什麼妓子,我兒不是他們殺的,真不是!」
「哦?老夫人以為是誰?」
「是這個娼婦!每日打扮得妖妖喬喬的,」老嫗指著衛氏,「勾搭了野男人,謀害了我兒。」
周祈越發笑了。
崔熠虎著臉,比周祈的官腔兒打得還顯威嚴:「你這樣沒憑沒據亂說,小心本官治你誣告之罪。」
老嫗張張嘴,拿出帕子哭了起來,「我兒,我兒冤哪——」
周祈勸崔熠,「崔少尹,她一把年紀糊塗了,又愛子心切,還是網開一面吧。」
崔熠看老嫗一眼:「在旁站立,莫要喧譁。」
「衛氏?」周祈看向趙家娘子,不知是不是錯覺,剛才說找到嫌犯,她的臉似乎都亮了。
「貴人。」衛氏行禮。
周祈卻不問她屍體的事,轉而問起鬧鬼,「你可聽到那詭異之聲了?」
衛氏面現驚恐,輕聲道:「前晚睡實了,沒有聽到。因婢子說她聽到怪聲,昨晚便沒睡踏實,確實,確實,有怪聲。」
「能聽出從哪裡傳來的嗎?」
衛氏搖頭,「若真是鬼魂,又哪裡有個實在地方?」
周祈抬手,「不然!本官參悟道法多年,於民間秘術亦知道不少。據本官所知,這鬼魂常徘徊於某些地方,比如——」
周祈看衛氏,「他的亡地——」
「他的葬身之所——」
「他生前執念所在——」
衛氏緊緊地繃著嘴唇。
周祈的話又一轉,「你們這宅子本來就不安寧,原先後門外就曾出過事,也許是快到年終大祭的時候了,他們孤魂野鬼的,鬧騰鬧騰,也情有可原。」
周祈的一番話成功讓在場諸人都後脊樑冒了冷汗,崔熠、陳小六等與她相熟的都心道,要不是知道她什麼樣兒,這會子還真信了。
衛氏卻還撐得住,再福身道:「是。奴家不敢請貴人親自施法,還請貴人指點迷津,找個道長,給超度超度吧。這樣,不是辦法。」
周祈卻搖頭,滿面嚴肅:「這種事,還得是本官自己來。」
崔熠和陳小六都睜大眼,莫非,這貨周老大真有什麼神叨本事?
衛氏問:「貴人要在哪裡做法?要備些什麼東西?奴這就讓人準備。」
「我看那後院的花廳就好,便是那裡吧。」
周祈在這裡坑蒙拐騙的時候,謝庸正聽一個老翁說話。
這老翁在大業三十一年的時候是昇平坊里正。老翁六十餘歲,前面中風一回,不甚厲害,只是嘴有些歪,說話有些不兜風,吃飯總掉飯粒子,但老翁很愛說話,只是沒人愛聽罷了。
這回來了個打聽舊事的貴人,老翁很是高興。
「那年委實有些邪,九月間,那大星隕,這麼大的星星,」老翁用手圈個雞蛋大小,「一個個嘩嘩地往下掉,就跟下雨似的。我們都說定有不平常的事要發生,隨後便聽說應在了太子身上。」
謝庸彷彿從老人那歪著的嘴上看出兩分某道長的影子。
「當年太子娶太子妃,我是親見的,太子騎在高頭大馬上來親迎……」老翁說起當年太子與太子妃成親的場面。
謝庸輕咳一聲。
老翁頓一下:「哦,哦,貴人是問當年查抄秦國公府的事。秦國公附逆,哪有不抄的?聖人的禁衛如此厲害,秦國公卻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