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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直都是安靜的,張漾死死地攥著毯子一角,隱忍著紅了眼眶。
盛京的眼淚也是抹了一把又一把,他隨後又故作輕鬆地咳了咳:「你不需要給我任何回應,這些話是我想對你說的。」
從前覺得無比肉麻矯情的東西,是如今,他恨不得說上一輩子的諾言。
「我愛你,我一直都很愛你……今天都跟你說完吧。」再不說以後不一定有機會了,「之前總在覺得,我只是想跟喜歡的人談戀愛過一輩子,而我喜歡的一直都是19年前的,所以當我再對任何一個人有心思,這不就是違揹我幾十年來的……一個小追求,這不是出軌嗎?」
當那個時候的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過張漾時,是非常恐懼的。
這種恐懼無異於對「他」雙倍的背叛,他能做的只有及時止損,給人一千萬讓人走的乾乾淨淨。當他在遊輪知道張漾跟過來時,內心還是有點小雀躍的。
但在如潮水般的牴觸中微不足道,他恨不得當場把張漾扔京城。
他「抗拒」於自己背叛的醜事暴露在外,張漾是在他感情路中的一塊坍塌。
看似他是那個萬眾矚目般的存在,可再華麗的紳士燕尾服後面也藏著齷齪不堪的汙濁。被推入深淵的張漾,才是最乾淨的那個。
「到了現在我每次一想起遊輪那事,我都忍不住給自己一嘴巴,這種話怎麼能對你說呢。」盛京袖口跟肩膀濕了大片,眼眶還是紅了。
二人就在這個不算太大的花園裡,盛京袒露了從未有露過的真情。
擔心張漾受寒,盛京沒多久就把人抱臥室了。
臥室靜悄悄,為了讓人安心睡覺,關了大燈只留了一盞暖黃床頭燈。
微弱的燈光映著站在床頭男人高大的身軀。
盛京一直守在床頭,等張漾沉穩睡去。
「你要去哪?」
張漾又問了一次。
意識到不說出個前因後果恐怕今夜都睡不著,盛京佯裝掂量,然後告訴他:「信託基金動盪,我去南美穩穩局面。」
張漾默了一會,說:「我不要你的錢。」
盛京失笑,沒理他。
反正字都簽了,要不要可不是張漾說了算。
—
盛京出現的那晚,就像是張漾做的一場夢,之後將近一個月都沒見過人。
如果沒有天天蹲守在房外的餘成,他或許真的認為盛京離開了。
那晚盛京的話他也是似懂非懂,不過也不想多深入,這段時間裡他也沒提過,反而孔思尋倒是經常提及。每次都後知後覺地捂嘴巴,佯裝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餘成雖說天天來,但很少踏進房子的領域,蘇白每次治療完就走,孟望也是一言不發地守著他。
似乎盛京離開後,每個人對他的看管更嚴了一點,也像是在掩蓋眸中不可言說的秘密。
因為,盛京走的第二天孟望過來找他,對他發誓,承諾一定給他病治好了。
「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不然,我會愧疚一輩子。」孟望身板直挺挺的,擋在張漾面前。
「不給。」張漾想也沒想:「盛京走了,我希望你也能走。」
孔思尋剛從裡屋探頭,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張漾大腦思維緩慢,只能用最淺顯的厭惡表達:「幫江雲母子偷梁換柱的人是你吧?那天景明在病床上不小心說漏嘴的,他跟你認識的……很早。我之前就在想孟景兩家勢力懸殊,你會因為什麼緣由跟在國外深造的景明認識?因為我吧。」
孔思尋不禁回想起那句「跟孟望合作,一步步丟掉我想要的東西」,他當即瞳孔猛縮,倒抽了一口涼氣。
孟望好詭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