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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門口兵荒馬亂。
餘成恨不得有八隻手,帶著報告與檔案跑上跑下。
盛京坐在門口,整個人緊繃著一根弦跟著排查,不過細微觀察的話,便能輕易地察覺他顫抖如篩的手。
rh陰性血在全國佔比連1都不足,巴掌大點的幸運小鎮,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多少。
那麼零星幾個檢查過了的,卻卡在了血常規與凝血功能上面。輸血這種東西必須經過嚴格篩選與檢查,將這千萬分之一的概念化為渺茫。
到最後盛京無計可施地放出說一毫升血一百萬的酬金。
「能匹配得上的一個都沒有?」盛京垂下手臂,面孔蒼白灰敗,望著天花板漸漸合上了眼睛。
孟望同樣頹廢地坐下,陷入深深的自責與懊惱:「怪我……都怪我貪心,我、我真他媽不是個東西!好端端的我算計他幹什麼!」
他就是仗著張漾沒權沒勢沒地位,才敢偷換景明的資料!
算計盛京或者任何人都可以,但都沒有下手,唯獨張漾,他居然敢對張漾做這種事情!
比偷雞不成蝕把米嚴重百倍的後果,孟望就算是拼了命也挽回不了。
「你趕緊起來想辦法,如果張漾真遭遇不測,咱倆後悔一輩子也換不回來人。」盛京眼皮紅腫,眼白爬滿了猩紅的血絲。
整個人像是被打了興奮劑的植物人,極為駭人。
在長廊的死寂中,餘成洪亮的聲音一擊劃破。
「匹配上了!匹配上了!張漾有救了!」
餘成揮舞著報告單,如釋重負般地交給盛京。
「剛才抽血室突然來了一個志願者,他說他也是rh型血,檢查之後完美符合標準,現在人正在簽字呢,待會就能過來了。」
孔思尋上前:「他是誰?在哪我要過去見他。」
「叫……喬言!」
其餘人頓時鬆了一口氣,盛京冰涼的身體終於感覺到一點熱度存在。
志願者是一個看起來跟張漾差不多大的青年,來時穿著白襯衫、西裝褲,手臂上帶著一條磨砂黑的袖錮,白金卡扣映著他那張面容冷淡的臉。
明明是溫和的樣子,一出場氣氛瞬間爆冷八個度。
喬言與盛京等人一一握手。
孔思尋又激動又感謝,差點哭出來:「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不然……」
周覺深皺眉,一把拽過正在哭泣的他,轉頭對喬言溫和笑道:「麻煩你了。」
「不麻煩,日行一善而已。」喬言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坐在長椅上靜等。
盛京捻捻指尖,好奇眼前這個文弱青年食指與拇指夾縫銜接處竟布滿厚重的老繭。
這是經常拿槍的人才會長繭的位置。
不過他也沒細想,手術期間醫生給他們下達三次病危通知書後,張漾終於被推進重症監護室。
轉危為險。
孔思尋劇組臨時有事,忙不迭的地走了,周覺深一個外人待著沒事幹去護士臺把新來的小護士逗得花枝亂顫。
盛京沒了任何心情,呆呆地站在門前,隔著玻璃凝望病床上形容枯槁的那人。
張漾的身體太虛弱了,足足睡了三個小時也沒有甦醒的痕跡。
他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地佇立在長廊,細長的走廊穿過數個病房,連線另一頭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白熾燈亮著慘白的光線,映著盛京徹底沒了血色的臉。
孟望一臉凝重地從樓下過來,將張漾的檢查報告單摔在他身上,渾身都在抖動。
「你知道,我去酒店找張漾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嗎?」他回憶起來仍舊曆歷在目,手指微微顫顫地在自己手腕滑到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