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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漾,你現在就是高山腳下的螻蟻,只要我願意,現在就可以讓你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後一句輕描淡寫,輕輕落下。
張漾抬手將香菸摁滅在菸灰缸裡,眯起眼睛道:「眼看他人宴賓客,再有權勢的上層人也會終有繁華落盡的那一天,貧民也有透過代代努力與沉澱厚積薄發的那天。沒有突如其來的暴富,也沒有陡然沒落的家族,不過都是社會的更迭。」
他站起身,在諾大的落地窗前,兩人相對而立。
張漾道:「你想對我做什麼?殺了我嗎?殺我很容易,然後呢?你能改變什麼嗎?盛京的記憶是會恢復的,假以時日,他如果想起來了,你又怎麼應對?正如你所說越江只是表面,可我跟他的相處回憶是你無法逾越的高山。」
他昂首挺胸,藍色的光線在他膚白如雪的臉上平添一份色彩的迷離,景明盯著他這張九分相似的臉細細端詳起來。
張漾微微皺眉,眼睛被對方領口前插著的白金領針晃了一下,便聽見笑吟吟的聲音傳來。
「哥哥,你好像誤會我了。」景明比他高點,微微俯身,姿勢極為靠近,幾乎是貼著鼻端,能感受到對方熾熱的呼吸。
「我沒有要你離開盛京的意思,我是說,從今往後,在盛家,我就是你。」
他語氣輕聲道。
張漾背後驟然一涼,一股寒意從尾骨直竄頭頂,瞬間麻了半邊身子,他不可置信地後撤兩步,驚恐道:「你想代替我?」
被一種深深的恐懼感深深籠罩,看不清楚的卻是這怪誕的現實。
他在與「盛京」約定的茶館苦等時被景明的手下強行帶來這裡,措不及防的,他見到了這個弟弟。曾幻想過無數見面場景,尷尬的、漠視的、憤怒的卻不曾想竟是這樣!
這比景明拿錢砸他臉上讓他滾出盛京的世界更為恐怖。
景明無所謂地攤手:「你忘了,我們兩個長了一張九分像的臉,而且……不論富貴如何更迭,此時此刻,在你面前我才是權貴者,你只不過是任我宰割的掌中之物。」
他就像是一條盤踞深林中的毒蛇,吐著信子,幽綠的目光在暗處死死盯著張漾,隨時會上來咬一口。
景明將張漾蒼白震驚的臉色收入眼簾,緩緩地嘆了一口氣:「我雖說剛回國不久,卻也知道你和盛京的關係,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就都跟你說了吧,讓你「死」個明白。盛京失憶後我便被盛家的人帶過去,他見我時很欣喜,說19年前我們曾認識,中間分離的這十幾年也一直在找我。當然了,我也不在乎,因為他找的人根本不是我,我在乎的是——這次接近盛家的機會、往高處爬的階梯,我決不能錯過,所以抱歉了哥哥。最後再告訴你一句,他似乎只記得你是我的替身,甚至跟他談戀愛的人也莫名變成了我。」
一句接一句像是懸浮空中的巨錘,在張漾頭上遍遍重擊,很快,這種無力地恐慌感便被無限的憤怒代替。
「你代替我生活在盛京身邊,那19年前……19」張漾聲音戛然而止。
燈光之下,從某處飄落的塵灰搖搖擺擺地落在張漾的鼻尖,轉而代替的,是孟望試探的表情。
——那你小時候有沒有遇見過一些很特別、或者難忘的人?
他當時回答了很多人,答案之內顯得尤為突兀的「鄰家哥哥」則引起了注意,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遇見那個哥哥的第一次,也是在19年前。
如今回想起,竟品出不對勁之處,那個哥哥的家蓋著一眼望不到頂的樓,和有廣場一般大的花園,每一處,都不像是他這種窮人家的「鄰居」。
從前聽她母親提起過當初供景河創業時四處打工,有一次差點死在路上幸好被一家人收留才暫時有了住處。
張漾此刻無比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