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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宮變,中山王殿下必死無疑。”
楊廷和默然,這一點他無從否認。
徐謙聲音高昂幾分:“所以說,你我之間,你我之間只是各為其主,你又何必,非要往自己臉上粉飾,要往自己臉上貼金。是了,我差點忘了,楊公素來是喜歡貼金的,所謂貼金,無非就是欺世盜名而已,你主政時期,誇口什麼中興,說什麼擒奸黨,與民休息,這些,統統都是可笑之極,奸黨是江彬,江彬固然是壞,可是這朝中,莫非就只有一個江彬?朝中多少大臣,收受冰敬碳敬,人家送來孝敬,莫非是當真尊你敬你?哼,無非就是搜刮民脂民膏,而後與朝中諸公共享而已,所謂的與民休息,其實就是殘民害民,地方上的攤派,一年比一年要多,地方的官吏,橫行不法,而這十幾年,有多少的土地被豪強侵吞,工部堂官王洪,不過是個七品小官,從前家裡的土地不過一百三十餘畝,可是短短數年,便有良田萬頃,這些土地,又是從哪裡來的?”
楊廷和道:“自是節儉起家。”
徐謙笑了,一口塗抹直接吐在了楊廷和身上,道:“呸,節儉起家?節儉起家者,早就被逼的沒有了活路,這世上,有的只是盤剝,有的只是敲骨剝皮,有的只是貪婪無度。”
“胡言亂語。”
徐謙又笑了,其實掌握輿論的讀書人,最喜歡講述就是所謂的田園美好,什麼士紳向善,什麼仁義禮信,這些都不過是欺騙。人自然會有好壞,士紳和地主也會有好壞,好地主勤勞持家,積攢銀錢,購買土地,一輩子下來,能買地五百畝,而壞地主瘋狂盤剝,欺男霸女,勾結官府,霸佔良善人家的土地,又誘人聚賭,放出高利貸,最後再用各種手段,拿著驢打滾足以讓人絕望的借條侵吞你的土地,他們一輩子,可以弄來的土地,絕對是好地主的十倍,你一輩子辛辛苦苦是五百畝,他一輩子就是五千畝,你是小地主,他就是大地主,大地主們有了資本,實力就更雄厚,遇到荒年,抵抗力更強,而小地主土地不多,偶爾還要行善,可是一旦遇到小小的家變,就可能淪為赤貧,最後傾家蕩產。
壞地主侵吞一畝土地的成本,可能只需要三兩銀子,他們會和官吏勾結一起,使用各種手段,瘋狂的劫掠土地。可是好地主想要購買一畝土地,花費卻是二十兩、三十兩,壞地主的土地越來越多,更加貪婪無度,最後富甲天下,而好地主永遠都只是中小地主,一旦遇到一點變故,就是破產。
這就是所謂劣幣淘汰良幣,在這個過程中,無數的土地被壞地主侵吞,壞地主們**無窮,而好地主逐漸破產,淪為貧戶、佃戶。
所以人有好壞之分,可是階級沒有好壞之分,就好像先秦之前的所謂奴隸主,無論他們再如何高尚,再如何飽讀詩書,再如何是什麼道德君子,可是奴隸主就是奴隸主,他們談吐優雅的背後,是無數奴隸的血汗,他們知書達理,也改變不了他們吃人,而某些無恥文人,無論他們吹噓的再如何,事實就是事實,鄉間所見的,並沒有什麼良善人家,有的只是一群土豪,一群劣紳,一群吃人血肉的野獸。
徐謙冷笑連連:“你說的那些節儉起家的良善士紳都做了什麼?你當政這些年,兩京十三省,有多少流民,有多少無地可耕,無糧可吃,無衣可穿的流蕩百姓,又有多少人餓的不得賣兒賣女,就說浙江嘉興府,那兒是不是魚米之鄉,可是數年之前,那兒只有周王陸楊四家士紳,他們的土地,佔了府縣土地的三成,而數十萬百姓,有多少人食不果腹,有多少人半年的乾飯半年的稀粥,又有多少人,不得不成為流民,四處流竄,最後餓死在路途上,這樣的首善之地,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就更加不堪了,你所謂的主政,所謂的中興,不過是一群所謂良善士紳的盛世,和尋常百姓何干,今日我和你費這些口舌,就是要告訴你,今日我在這裡,你我之間沒有忠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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