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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眼睛裡有魔障,看了就完蛋!
他嘆息了一聲。“連看我一眼也不願意麼?”這聲音中的哀愁伸出爪子,撓了撓我的心。於是我又沒骨氣地回過頭,以憤怒掩飾自己的畏縮,瞪著他的臉。
他的神情挺憂傷,我挺難受。我也見過顏或憂傷的樣子,為什麼面對他的時候就能無動於衷,而面對安灰狼的時候就狠不了這心?
“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他像終於下定決心。“不止是顏或,還有段常,還有對面林家的那個小子,還有糖餅家的那個少當家……”
我差點兒沒從椅子上滑下去。他對段常又做了什麼?還有林家公子和糖餅家的少當家,這都是哪兒跟哪兒的事?
沒想到我難得一次敲山震虎,居然震出那麼多驚天大秘密。
難怪我的桃花總開得那樣坎坷,原來有頭禽獸跟在後頭,開一朵掐一朵。難怪當年林家公子常向我借文房四寶,而糖餅家總是給我買一送一,我還以為是自己人緣好來著……這些可憐的花骨朵,才剛萌芽便被他掐死在搖籃裡,以至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那麼回事。
而段常被人拉到玲瓏館,顏或寄給我的東西全被攔截……都是這頭禽獸乾的。
安錦一股腦兒說了那麼多,玉面生紅,大約是惱羞成怒。“如果不是因為三皇子夏之淳去了西涼,我也一樣會阻止你跟他的事。”
我瞪著他,半天說不出話。
驚訝,太驚訝。敢情安灰狼這些年含辛茹苦考試做官之餘,剩下的時間都忙著替我擋桃花了。他該有多累啊……
我心中的滋味莫名。該怪他麼?若不是因為他從中作梗,也許我早就嫁給了別人,如今與他大概也早已走上陌路。我很難想象自己與別的人舉案齊眉琴瑟和鳴,更難想象他對另一個女人軟語溫存細心維護。
十餘年的相識相知,他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深入我心。我習慣了他,正如習慣了香脆的糖餅,習慣了圓滾滾的元宵丸子,習慣了爹的跑題孃的彪悍,習慣了每天滿懷甜蜜地等一個人回家吃飯。除了他,跟別的任何人在一起彷彿都是個需要立刻糾正的異常錯誤。
這麼想來,不僅不該怪他,還應該獎勵他才對。
安錦盯著我看,大約被我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搞得提心吊膽。我雖然不怪他,卻也不想就此服軟。他明明不想讓我嫁給別人,卻不肯光明正大地爭取,反而在暗地裡用那些不光彩的手段,完全不尊重我的知情權,不趁機整他一番難解我心頭之氣。
我繃著臉,以臘月寒風一般的冷冽朝他一瞥。“原來真是這樣。別人倒也罷了,顏或……”
我本想問他,顏或身在西涼,他又是怎麼把他也算計了進去,誰想到他面色一暗,喃喃道:“我知道,我明白。”
他又明白什麼了?我莫名。
“三年前,顏或來到燕豐,與你相識。你跟他在一起時,整個人都很不一樣。”他顯然想到了一段不怎麼美好的回憶。“你們很投契。別的人,也許都沒真正被你放在心裡,只有他……”
“你是真心喜歡他罷?”他問得艱難苦澀,我聽得若有所悟。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
他恍若未聞,繼續往下說。“如果不是我想辦法讓他提前回了國,你也許真會跟他在一起。不僅如此,我還阻止他跟你通訊,讓你們徹底斷了聯絡。”
我眨巴著眼看他,期待下文。接下去他是不是該說些甜言蜜語花言巧語來給我聽聽了?
“我知道再不能這麼等下去,所以明知道你當時心裡裝著別人,卻還是向蕭家提了親。”他抿了抿唇,之前臉上的薄紅褪去,又顯得有些異常的白。“洞房花燭那夜……我知道你不願意,卻還是——”
他的聲音有些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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