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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果真如此兇險?你未免太冒險。”他忍不住微責。
“還好,不博一把哪有出頭之日。”九微笑嘻嘻的攬住他的肩。“至少現在證明我押對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怎會死傷如此之重?”
九微憊懶的坐下,拍拍身邊的草皮,“坐下來聽我說。”
“這事的起因是千冥密告教王,言左使有欺瞞擅專之罪,私下將西域各國貢獻的奇珍據為已有,又收取疏勒等國的重賄,為其在教王前粉飾開脫。其實這事教中上下大多知曉,只是左使行事滴水不漏,難有實據。不知這次千冥抓到了什麼把柄,竟然讓教王側目,召獍長老急急回教探問,結果驚動了左使鋌而走險,為免教王翻臉徹查,索性勾結獍梟兩位長老一同謀反。”
他微吁了一口氣,踢了踢草皮,帶出一截折斷的劍刃,翻卷的刃口上殘留著紫黑的血漬。“七殺都是人精,大多猜出了端倪。教王每隔三年的閉關修習更是左使的絕佳機會。如迦夜一般明哲保身的便藉機遠遁,避開衝突。另外如千冥紫夙則全力支援教王,以求平亂之後能趁權力空虛之時更進一步。再有就是緋欽般借內亂無力追緝之時叛教逃亡,還有……”他別有深意的笑了笑,說不出的神秘。“還有三個不夠機靈的,在左使和長老的逆謀中不慎身亡。”
“不慎……誰下的手?”思索了片刻,一個人漸漸浮上心頭,“千冥?”
“聰明。”九微讚歎的看著他。“居然這麼快猜出來。”
“只有他得利。”
“沒錯。”九微彈彈指。“整件事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如果不是他暗中挑動淬鋒營譁變,未必會死那麼多人。”
“挑起譁變……夔長老便無法翻身,儘管他對教王忠心耿耿,連帶也會削弱右使的聲威……好個一石二鳥。”
“而且內亂越盛他越容易排除異已,淬鋒營全滅,弒殺組重創,他與紫夙功勞最大,必定受教王倚重。”九微甩出斷刃,驚得飛鳥乍開在樹間亂竄。“這次左右使和三大長老覆頂,七殺又去其四,連老天都在幫他,大概做夢都想不到這般順利,眼下只差教王正式任命為新使,他便能順理成章的執掌大權。”
“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身份?”
“弒殺組的精英折損不少,我是護教時最勇猛的一個,怎麼說也能晉升七殺之列,還算是值得吧。”他些許自嘲的調侃。“在千冥看來我只是小角色,完全無需留意,想必也不會阻撓。”
短短一年成為七殺,本身就足以令人側目,付出的血汗更不必言說。九微的臉上並無沉重,一派輕鬆自在,他卻禁不住暗歎。
“迦夜會怎樣?似乎已被排擠在外。”
“她?你放心,這次莎車國的任務棘手,完成得如此漂亮,必定少不了功勞。若非仗恃於此,她怎麼會在緊要關頭離教遠行。”
“聽千冥的口氣像勝券在握。”
“那倒是,至少未來的地位會凌駕於迦夜之上,加上紫夙的臂助,壓制迦夜只是時日問題。”
“迦夜為什麼遠行,她沒有野心?”
“誰知在盤算什麼,七殺之中她最為低調,素來不露鋒芒。”少年銜起一根草莖,望著遠方的浮雲。“不過這樣下去她遲早被千冥拖上床,我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
“……你是說……”
“教中誰都知道,大概迦夜心裡也有數,我不信你沒看出來。”
“……她只是個……”他有點說不下去。
任是何等冷靜可怕,仍是垂髫幼女,還是個尚未長大的孩子。
“那個男人可不這麼想。”見他表情異樣,九微失笑。“平心而論,雖說小了點,迦夜的相貌也確是教中數一數二,無怪他垂涎。”
想起雪白的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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