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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還要工作？」男人清冽的嗓音響在身後。

許奈奈下意識關掉手機介面, 只不過林汀雲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並沒有逾矩的意思。

她笑道：「都是資本家的打工人罷了, 你買的酸奶很好喝。」

「你喜歡就好, 」林汀雲坐到她旁邊, 望見她電腦上密密麻麻的資料圖, 「做這個課題是什麼感覺？」

許奈奈咬著吸管：「打工人只想認真打工。」

頓了頓, 又補充一句：「如果真的能幫助更多人也好。」

林汀雲微微垂眼。

女人纖細的手指操縱滑鼠，熟練地在orig軟體上繪出y偏移堆積線圖。

這些文獻與名詞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甚至算得上熟悉。

在斯坦福用advanced placent成績提前畢業，申請acas，參考cat——

林汀雲眸色波動。

他凝望許奈奈溫柔姣好的容顏，彷彿看見自己無疾而終的那些年正在透過另一種方式延續。

她清麗而美好，嫻靜的外在下擁有著他不曾有過的蓬勃生命力。

鑫瑞大廈。

晨會結束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並得出結論——總裁最近心情非常不錯。

「林總不會戀愛了吧，他今天竟然都沒有嘲諷我們！」

「這可比老張之前代理管理時好太多了！！林總就算是罵我我也是心服口服的！」

「我賭一塊錢，林總絕對戀愛了！你們誰見林總那麼在乎一個專案過嗎？自從接手豐悅和鷺大的專案後，林總凡事都要親自過問！」

「就是個ofs材料，之前滿世界背調的奈米氧化鐵治療白血病專案不跟了嗎？」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首先穩住這個做ofs材料的大佬，後面還怕沒人來做奈米氧化鐵嗎？」

「你們一定不知道這個合作的主要工程師是個巨溫婉的大美女，我見過真人的——」

「求圖！」

「求圖！」

「求圖！」

於紹看著工作群瘋狂滾動的八卦訊息，又暗自偷瞄正伏案辦公的男人。

林汀雲雖然待人和善，但對待工作從來都是雷厲風行一絲不苟，但凡有一丁點差錯，他雖不會大發雷霆，卻會泰然自若地懟的你啞口無言。

今天晨會有幾個部門匯報出錯，個個戰戰兢兢準備迎接新一輪風暴，卻沒想到老闆根本沒有在意，就這樣讓他們繼續下去了！

而且這段時間老闆也很少讓他開車，晚上都是自己開車回家，甚至繞路還要經過一下鷺大。

「於紹。」男人忽然開口。

於紹趕緊收起手機：「林總，有什麼事嗎？」

林汀雲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桌面：「打工人是什麼意思？」

於紹表情有一瞬的空白：「您是問打工人這個詞的含義？」

「嗯。」

於紹瘋狂思索組織語言：「其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比如我們都是打工人，是為公司打工的人。」

林汀雲慢條斯理地把玩鋼筆，重複他的話：「我們都是打工人。」

「不不不，」於紹趕緊解釋，「您不是打工人！」

林汀雲：「那我是什麼？」

您是資本家！

於紹結結巴巴：「您是老闆。」

林汀雲指節抵住下顎：「資本家？」

於紹：「理論上確實是這個代名詞。」

林汀雲點頭：「這樣。」

於紹滿頭大汗：「」

老闆您是一點浪也不沖的嗎？！

「於紹。」

「誒誒。」於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