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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過來,她已經三十歲了,而不是十三歲。她不是在大雨中舉著傘往前走,而是躺在帶有些微空調聲響的賓館大床上,身邊是酣睡的兒子,兒子的那邊躺著蕭嶽。
不過她很快愣了下,好像她隱約聽到了雨聲,扭頭往外看了看,賓館裡是那種遮住半邊牆的大窗簾,拉住了,看不到外面,不過側耳細聽是有雨滴聲的,還真下雨了。
正聽著呢,就聽到一句:&ldo;下雨了。&rdo;
他的聲音帶著深夜特有的醇厚沙啞,溫和低沉,雖然出聲突兀,可是並不會因此嚇到她。
她慢慢地轉過頭去看他。
隔著睡覺不太老實幾乎把屁股撅起來的楠楠,她看到蕭嶽側躺在那裡,黑暗中那雙讓她看不懂的雙眸猶如深海一般,平靜地望著她。
她忽然有種錯覺,也許他一直都是根本沒睡,就這麼望著自己呢。
到了這個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被他似有若無地捏著,並沒有放開過。
她換了下姿勢,也側躺著,兩個人隔著一個枕頭的距離在黑暗中望著彼此。
如果說臨睡前這個男人帶給她的是躁動難安,那麼現在她望著他,卻是一片溫暖的平靜。
一隻耳朵緊貼著枕頭,另一隻耳朵卻彷彿更加敏銳,可以清晰地捕捉到外面雨滴打在向日葵葉上的聲音。
她靜靜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心裡忽然湧出莫名的感動。
或許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吧,在這樣被一個夢驚醒的深夜裡,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睡在這麼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她會有點傷感,有點無奈,也有點疲憊。
而就在午夜夢回之際,那個男人就是這麼無聲地凝視著自己,一直那麼握著自己的手指。
黑暗中,她眼睛開始發潮,那是一種傷風悲月般說不出的滋味,胸臆間酸酸甜甜的,有點難受,又更多的是溫暖。
她輕輕閉上了眼睛。
蕭嶽終於鬆開了握著她的手,緩慢地抬起來,落到了她的眼睛上。
&ldo;怎麼醒了,你做夢了嗎?&rdo;他的手指撫過她的眼睛,口裡卻這麼問。
&ldo;做了一個夢。&rdo;她低聲這麼說。
&ldo;嗯,噩夢?&rdo;
&ldo;也不是。&rdo;這麼說著的時候她忽然想笑,也不是小孩子,她其實也並不需要人哄,可是蕭嶽那麼溫柔地撫過她的眼睛的時候,她還是很喜歡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人用心呵護著。
蕭嶽見她這樣,黑眸定定地望著她。
&ldo;該不會是離開家,認床,於是哭鼻子了吧?&rdo;他甚至開始調侃她。
&ldo;才沒有呢!&rdo;她咬著唇反駁,那反駁的聲音裡不自覺有種撒嬌的味道。
蕭嶽看著她難得的小兒女情態,不免笑出聲。
&ldo;以前在咱們s市,好像一到這個時候雨水就特別多,我經常半夜睡著被雨聲吵醒。&rdo;
&ldo;嗯,是挺容易下雨的。&rdo;她回憶起夢中的情景來了,其實那一幕她是曾經遇到過的,於是隨口說:&ldo;我那時候挺討厭下雨的,一下雨,放學那條路就不好走。&rdo;
&ldo;是不好走,那條路排水不好,我記得有時雨太大了,整條路上都是水,很多小汽車都淹在那裡。&rdo;蕭嶽也回憶起以前的事兒來了。
&ldo;是啊,那個時候騎著腳踏車過去,半隻腿都在水裡,有時候水底下一塊磚頭,撞上去就直接摔水裡了,那才叫慘。&rdo;葉寧想想那個時候,還有點噁心。
&ldo;這個一想都難受,那條街上賣菜賣肉賣水果的,什麼垃圾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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