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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蘭忽然紅了臉,低了頭,一臉嬌羞。
見她不答話,若岫不知該如何繼續,只好安安靜靜,等她接話。
卻見她垂著眼,似乎看向自己的腹部,手還微微攏著,做出守護的姿勢來。
若岫忙端出一臉驚喜,“是有喜了麼?真是恭喜姐姐啦。”
若蘭紅著臉謝了,眼裡的試探卻一點都不含糊。“姐姐現在身上不方便,這段時間怕是無法侍奉夫君周全,若是妹妹願意,姐姐便給妹妹做了主,咱姐妹一起侍奉夫君,便效那娥皇女英可好?”
若岫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忙欠身推辭道,“萬萬不可,妹妹知道自己愚鈍,無法像姐姐一樣侍奉夫婿周全備至,姐姐與姐夫乃天作之合,旁人斷是不能加入的。我如今知道這等好訊息,只有替姐姐高興的份兒,又怎麼會有別的想法。”
若蘭像是滿意了這個答覆,露出微笑,嘴上又說著什麼可惜之類的話,若岫便應觀眾要求,又作謙虛狀心誠意切的推辭再三,才讓她住了口。
旁邊伺候的小丫頭適時地上來伺候她睡下,若岫也將睡著的樂山一併交那丫頭照顧,挪到門口透氣。
“你,可願嫁那傅青雲?”車伕居然開了口,聲音如金玉相撞,清朗好聽,或許是因為說話少,還稍有些稚嫩的感覺,和那平凡的麵皮益發地不合。
“你是哪隻耳朵聽出來我樂意的?”若岫歪了他一眼,才被他的忽然開口驚到,又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再多來幾次,她都要成驚弓之鳥了,瞪視他的後背,卻恰好對上他轉過來的眼。
“你曾為他尋過短見。”他語調平淡,似乎並不怕惹惱她。
“這樣揭一個姑娘的短,可不是君子所為。”若岫答非所問,有些戒備的看著他。
他也定定的看著她,若岫沒有移開目光,坦然相視,沒一會兒車伕就挪開了眼,臉又有些隱隱的泛紅,“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他的聲音很是好聽,若岫聽著覺得可愛,忍不住想多逗他開口。“你可是平源人士?”
“並非。”
“可去過微水?”
“尚未。”
“聽你這麼說話,倒像是個讀書人了。”若岫若有似無的試探著這奇怪的車伕。
“聽你這麼說話,卻不像是個飽讀詩書的深閨小姐。”那聲音似乎帶了一絲笑意。
“飽讀詩書難道就孤高自傲?正是因為讀過書,才懂得‘今者不樂,逝者其耋’,認為生活中值得追尋的不只是一段才子佳人的姻緣,然後終此一生以夫為天,畫地為牢。就像男子也並不一定都認為此生所求唯功名而已,也或許有人偏偏要日暮獨飛。不論出處(注1),若能託身得所,千載不違,最是好的。”若岫露出大大的笑,笑得神清氣爽,總算把壓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卻不是和樂水說,而是這個莫名的奇怪車伕,雖然有些怪異,卻不妨礙她的好心情。
那澄澈眼神在若岫的眸心停留數秒,又轉開,“若你想嫁那傅少爺,我會幫你。”
若岫斂了笑容,蹙眉道,“你是傅家堡暗地裡派來的護衛?”
“不是。”
“那你是若蘭小姐收買來探我口風的?”
“亦非。”
“那你……”
“路過平源,我的馬,被陶家徵了來,我順便留下作車伕。”小車伕一臉無辜,說的風輕雲淡。
若岫差點被這個說法嗆到,忙問,“你不在平源城過活?”
“只是路過。”
“那你本來要做什麼?”
“尋訪一人。”
“尋得了?”
“尋得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