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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目光轉放在我臉上:“姑娘,這怡然居的三樓向來是文人墨客所來之地,大家會文識友,從中交流,是風雅的場所,張兄阻攔二位也是見二位無人引領,恐是樓下夥計無暇顧及讓二位誤打誤撞了上來,希望二位能見讓——”
“見讓?”我把他的最後兩個字放在心裡咀嚼。
就是見了你們還得讓?而不是見諒?顯然他們並不認為自己的態度有輕慢了我們,是一種侮辱,不需要我們能體諒他們,而是要我們立刻消失,因為我們不是他們眼中的風雅之人。我看了看梅無豔的臉,他的眼神依舊的淡然,但我敏感地察覺到那裡面已添了冷漠,不僅僅是超然於外的清寒,似乎還有一些些冷嘲?
但無疑的,一個人的外在被別人一面打倒的嫌惡時,是會傷及人的自尊心的。
雖然我已有多時不曾醜化自己,與梅無豔在一起似乎很安全,我不再花心思妝點臉面,也不再看到那些因為我醜而扭過頭去的人,但那時的我還沒有被人當面用言語來輕蔑過,而且自己是故意扮醜,根本傷不到我的要害。
此時,我因為梅無豔眼中的那絲漠然而動怒了,一個人只有在心也放冷的時候才會使眼底冷漠。
挺身站在了他前面,雖然我擋不住他的全身,但我要讓別人明白,一個人的長相是不能被人拿來隨便踐踏的。
我盯著面前的兩個人,聲音很平靜地問:“這三樓你們包下了?”
“這——”二人互相看了看,但只那一遲疑,就代表他們根本是自做主張。
“店家有明文規定,不許客人自行上得樓來?”我步步緊逼。
“那個——”二人又互相看了看,但後來的那個傢伙很快就搭上了話:“此樓雖然沒有明文規定這三樓非得什麼人才能來,但我們這些文人通常會隔幾日便上得樓來聚會一次,已成了不成文的慣例,每到這時,也往往不會有旁人上得樓來打擾,更不會參與其中。”
他話音剛落,他身邊那一位便急忙加了一句:“就算有人煞風景地上了來,也會很快下去,不需我們多言。”他話中的嘲諷,好像我們是那些煞風景不識趣的。
我哈哈大笑出聲,引來整個三樓一幫儒酸的集體目光,然後指著滿室的物件,從人到物,一樣不落的用指尖點過,冷笑的說:“有趣有趣,一幫啃讀聖賢書、自命風雅的讀書人,說什麼以文會友,讀了滿腹讀書,卻只讀來個以貌取人!談什麼風雅,風雅敵不過你們內心的醜惡,外表空自倜儻俊秀,骨子裡卻是侍才傲物,自命風流的齷鹺——”
“你——”說到一半,已有其中幾位急了眼,想上來爭辯,只是文人的無奈呀,空有一肚子文章,卻在實戰上派不用場,被我點過去的手指打住。
“我什麼?我一小小女子登不得大雅之堂?還是女人沒有說話的權力?說你們是枉讀詩書冤枉了你們?聖賢在書中教了你們以貌斷人,還是教了你們輕蔑他人?萍水相逢,互不瞭解,就把旁人打入不風雅的行列?什麼是風雅?我二人中你們識得哪個,只為他相貌醜陋,我是一介女流,竟成了你們嫌惡的理由?若只是我們打擾你們的聚會,你等人來好言好語解釋清楚,還怕我們會賴在此地擾你們的風趣?哼,哼哼——”
我不斷地冷笑,單單指住那位第一個攔路的,他已經目瞪口呆,“你,尤其是你,說什麼別人就算煞風景的上來,也會很快下去,卻不考慮有些人是不想沾上了你們的窮酸氣?旁人見一群文人搖頭晃腦,世事一概不懂,只知之呼者也,嚇跑了、躲走了而已,你以為是什麼原因讓那些人不來打擾你們?縱有萬貫家財,腦子裡窮了,也是個窮光蛋,這讀書人,縱讀萬卷書籍,吟詩作畫樣樣都行,腦子裡卻失了作人的根本,連親切和善都失了,更是個枉讀聖賢書的草包而已!”
我一氣呵成,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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