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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道凌厲地風貼著耳邊擦過去,兩側的壁燈,同一時刻,齊齊亮起。
高悅行看到前方本就逼仄的甬道里,一個人橫刀守在那裡。高悅行看到那個身影,心裡就是一沉,完了。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怎麼還有一個。
待看清那人身上張揚至極的飛魚服,高悅行目光晦澀——難道連錦衣衛中都混入了狐胡細作?
本該鐵桶一樣的京畿防衛,都快被狐胡人滲成篩子了,他大旭朝怕不是要完犢子了吧。
面前這位錦衣衛面容十分年輕,繡春刀支地上,忽然單膝一拜:「臣,錦衣衛指揮使奚衡,奉旨暗中護衛高小姐的性命安全,不想此事竟然驚動了小殿下。」
原來是自己人。
高悅行鬆了口氣,隨即意識到一個了不得的問題:「皇上讓你暗中保護我?」
奚衡:「是。」
高悅行:「從什麼時候起的?」
奚衡如實回答:「從今天你邁出乾清宮的第一步時開始,我便一直跟隨身跟著,可惜高小姐沒用得著我出手啊。」
高悅行:「……」
奚衡低頭仔細瞧著她的神色:「以高姑娘的敏捷,想必已經明白了吧?」
明白是明白了,她早就不知不覺中,踩進了別人設的局裡。
只聽奚衡將話說得圓滿又好聽:「得多虧了高小姐的以身犯險,才能摸清這群賊子的老窩,一網打盡,此次高小姐應居首功啊。」
其實高景根本就沒查到任何有關狐胡細作的線索,都是錦衣衛奉旨暗中運作,將訊息散佈在宮內。高景白白頂了個鍋,高悅行更是無妄之災。
怎麼攤上這麼個皇帝啊……
高悅行面色不悅,當著奚衡的面,無半點忌諱道:「陛下要用我,實在應該先與我通個氣兒。」
奚衡:「瞞著你是怕你露怯壞了局,不過,若早知道高小姐心思如此沉穩,陛下事先想必會與你好好商量的……高小姐難道不覺得委屈?」
委屈……
高悅行嚼著這個詞,覺得好笑:「市井裡都在傳唱,錦衣衛是沒有心的怪物,你們平常辦案難道還會在意犯人委不委屈?」
奚衡叫她一陣挖苦,也不臉紅,依然如尋常道:「高小姐說笑了,您和犯人哪能一樣呢!」
有錦衣衛奚衡在,他們自然不必再走那條幽暗的地道,他們在錦衣衛的護送下,安全無虞的走出了東宮的正門,高悅行回頭,看到了李弗襄一身狼狽的傷,還是想知道,他是怎麼透過暗道找過去的。
而比她更想知道這件事的,是皇上。
奚衡將人護送回乾清宮後,專門去小南閣井下走了一趟,沾了皇上的光,高悅行跟著聽了一而耳朵。
小南閣與東宮的那條暗道,早在梅昭儀死之前就被封上了,可能當他們的時間和材料都比較倉促,活乾的很粗糙,將就用泥混著磚堵上了,留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縫隙。
那些縫隙最大可以容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擠過去,估計是李弗襄幼時曾經誤打誤撞去玩過,所以才記住了那條路。
他現在的年紀,想透過便有些難了,奚衡發現那些縫隙有徒手扒過的痕跡,李弗襄身上手上的所有擦傷都有了答案,他用了好幾個時辰的時間,擴開了一條縫,拼命地擠過去,找到了高悅行。
高悅行的手指傷口撒上了最好的金瘡藥和珍珠粉,高景心疼地把她抱進了懷裡,用下巴輕輕蹭了蹭她柔軟的頭髮:「阿行,想家嗎,爹爹帶你回家好不好?」
高悅行把頭埋進父親溫暖的頸窩,悶悶道:「想。」
李弗襄也在處理傷口,他身上的傷比較多,得脫了衣服細細檢查,皇帝拿了熱水燙過的紗布,想親自給他擦拭傷口,可剛靠近,李弗襄見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