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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以重任,交託信任。
高悅行嘗試著去信任他,她對趙佟生說:「當時你率領部下,毫無防備的回城,他本可以直接將你們射殺在城下的,他放了你一馬,為什麼?」
趙佟生:「啊?什麼為什麼?」
高悅行:「城門緊閉,江山易主,可是你被關在門外回不了家,你沒別的地方可去,你只能再回到江南去找我。他的用意便是叫你趕去通知我?」
趙佟生總算聽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信王是被脅迫的?他被誰脅迫?孔世戍?」
高悅行道:「先停一晚,容我仔細考慮。」
信王等著姜齊哭夠了,才彎下身子,湊到她跟前,道:「我倒是遇見一個女人,和你妹妹的年紀相仿,正好,你在找妹妹,她在找姐姐。我覺得你們可能緣分匪淺,我帶你去見一下她,好吧。」
姜齊止住了哭,驚愕的抬頭望著他。
信王沖她勾了勾唇角,道:「好歹同床共枕過的情分,你要死了,我的全你一樁心願啊。」
姜齊的淚眼早已模糊了視線,但好歹同床共枕朝夕相對的情分,她依然感受到了信王眼睛裡透出的那一抹隱忍的難過。
信王騎馬把人帶到了天牢裡。
傅芸被關在了天牢裡。
信王有皇帝做保,皇帝說相信他不至於糊塗至此,那麼他就是清白的,但是傅芸不同,一個宮女出身的婢子,又沒有主子護著,信王篡權已成定局,襄王夫婦眼看著就要失勢了,這世上還是見風使舵的人更多些,傅芸獨自背了貪下賑災糧的鍋,早已被打入了死牢。
傅芸在死牢裡呆了有一段日子了。
晚上聽著老鼠啃食草蓆的聲音,一顆心慢慢地安靜下來,死前倒是開竅,琢磨清楚了。
她們從來都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何曾有過談條件的權利。用完就扔,保證永遠閉嘴,能留個全屍便已算是不錯的歸宿了。她那可憐的姐姐,恐怕早已無聲的死在那個角落裡了吧。可笑她出賣了國家,背叛了主子,竟然還再敢奢求再回到陽光下活著,怎麼有臉呢?
傅芸想起自己的姐姐。
記憶還停留在六歲那年,她甚至連姐姐的容貌都記不清楚,只知道那是個很溫柔地給她塞糖的少女。可姐姐失蹤在春天,再也不見了,小傅芸每天傍晚都要坐在籬笆上等,直到十幾歲及笄,再也沒等到姐姐回來。
傅芸記得父母說,姐姐被送到城裡一個豪紳家裡當丫鬟去了,日子過極滋潤,有漂亮的新衣裳穿,等閒還有人伺候著過活。傅芸那貧寒的家,很快因為姐姐寄回家裡的錢,變得富庶了起來。
再後來,傅芸的父母親一死,臨死前也沒交代清楚姐姐的去處,尚年輕的傅芸茫然不知所措,正好聽說宮裡那年採選,便拿著錢,憑著家事的清白,順利進了宮。
此番進宮,不到年齡不準出,她更見不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姐姐了。
見不到,也好。
傅芸心想,往好了打算,或許他們只是在嚇唬她。至於她姐姐的下落,傅芸自己都不知道,他們上哪打聽去。
在牢裡胡思亂想了幾日,傅芸意外等到了來看她的人。
隔著一層牢門。
外面站著一個裊娜美艷的女子。
傅芸瞧著她陌生,不明所以,問:「你是?」
姜齊歪著頭,仔細打量著她,問:「你叫傅芸?」
傅芸點點頭,對方實在是好看,她低頭瞧了瞧一身囚服,蓬頭垢面的自己,有些難為情的縮了縮袖子。
姜齊又問她:「你是河陽登州人士?」
傅芸張了張嘴巴:「你怎麼知道?」
姜齊:「你是哪一年入宮的?」
傅芸:「景樂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