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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那只是一個幌子?
陳太醫的死或許只是為了遮掩他們的真實目的?
他們最害怕的,其實是李弗襄重獲自由之後,將那天晚上無意間發現的秘密告知皇上。
高悅行越想越覺得靠譜,瞬間覺得哪都不安全,儘快回到乾清宮才好,拉著李弗襄,腳下走的飛快。知道丁文甫一直隱匿在暗中保護,她略微心安,可還是害怕。
與此同時,皇上的書房裡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
今天在場的,都是皇上的心腹。
禁軍統領,錦衣衛指揮使。
大理寺寺卿高景。
鄭千業及長子鄭雲戟。
高悅行這些日子在宮中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找的線索,足夠串齊形成一個可怕的猜測。
鄭千業:「當年鐵水崖的埋伏蹊蹺,我猜測軍中一定有人洩密,卻沒想到,細作竟是出在了宮裡,他們能耐大得很哪。」
皇帝情緒控住得很好,但從他陰沉的神色上,倒也能瞧出些許端倪:「是朕的錯,這些年對後宮疏於管理,竟然讓狐胡的細作滲了進來。」
錦衣衛指揮使上前,直言進諫:「細作猖狂,當務之急,必須連根拔除,但是,釣魚需要餌,不知陛下打算讓誰來做這個餌?」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份先放哦,晚上木得啦。
第25章
皇上忙到深夜回寢宮, 放輕了手腳推開暖閣的暗門,果不其然,李弗襄又依偎到了啞姑的懷裡, 已經熟睡了。皇帝伸出一根食指,從被子裡勾出他的小手,借著昏暗的燭光,仔細端詳。
他試圖從李弗襄的手上, 找見一些當年的慘烈, 許是孩子的癒合能力比較快, 李弗襄的雙手如今看著, 並沒有留下明顯傷痕,只有湊近了看, 才能發現甲根處, 仍有些不同尋常的暗沉, 如同凝固的血漬一般, 黑不黑紅不紅。
啞姑指了指李弗襄右手的拇指,說:「斷過。」
那狐胡細作還活活掰斷了他一根手指,後來,被啞姑用樹枝當夾板,又託人去領各種傷藥,千辛萬苦才養得差不多。
皇上現在已能讀懂一些簡單的手語, 他眉頭一皺, 沉默了一會兒, 又把李弗襄從啞姑懷裡抱走了。
而次日的李弗襄醒來之後, 望著明黃刺眼的帷帳, 再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高悅行起得早, 總是在他睜眼的第一瞬間, 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李弗襄一見她,就彎著眼睛笑。
於是皇帝看高悅行的眼神就變得頗有些危險。
高悅行察覺到了,但是並不理會。
皇上的離譜又不是一天兩天的,誰讓她夫君攤上這麼一位親爹呢。
早膳後,皇帝正經問啞姑是否還記得那人的特徵,啞姑只記得當時滿目的血,以及不忍回顧的恐慌,對那個一身夜行衣的賊人委實沒什麼印象,於是她便詢問李弗襄,是否還能回想起什麼。
李弗襄喝了口茶,竟然真的點了點頭,自覺到書桌前坐好,示意給他紙筆。
宮人們的了令,手忙腳亂伺候著。
高悅行在一旁仔細觀察,李弗襄執筆的手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露出細微的顫抖。高悅行在那一瞬間,陡然意識到——他的字不好看,並非因為天賦有缺,也不是因為疏於練習。他的手幼時斷過,傷及筋骨,已經成了不可逆轉的傷,他再也無法練出風骨遒勁的字了。
李弗襄用細細的紅毛小楷的毫尖,在宣紙上勾出了一個物件,是男子腰間常佩的玉。
琵琶扣,雙環佩。
高悅行看到琵琶扣,瞳孔就是一縮。
果然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討厭,一切的愛恨皆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