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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悅行幾乎是第一時間想起那方海棠帕子的主人。
李弗襄從不在她面前提起有關那個女孩的任何事,她只能透過旁人的隻言片語,去嘗試著勾勒那個未曾謀面的女孩——那人應該是陪著李弗襄長大的,好一個,郎情妾意。
她讓皇上輸棋,皇上就讓她難受。
簡直壞透了。
見高悅行在橋上忽然停下不走,侍衛焦急地催促:「高小姐?」
高悅行心頭蒙上一層酸澀:「哦,來了。」
原來根本不幹李弗襄的事,她才是忘卻了一切的那個人。
是她先背離他們曾經所有的感情和約定。
回到演武場。
李弗襄果然靜靜地坐在朱紅欄杆上,周圍倒是圍了一圈人,可他誰也不理,鄭千業德高望重的老將軍,極有耐心地半蹲下身子逗他開心,可他的表情依然一片惶然迷茫。
高悅行小跑過去擁住他,低聲在他耳邊蹭:「對不起,我來了。」
果然,鄭千業想要再帶他上馬,他說什麼都不肯了。
他什麼也不說。
除了高悅行,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高悅行只好主動跑去牽馬。
她個子還沒有馬腿高,馬兒稍稍一暴躁,她就得滾到馬蹄子下面,這可嚇壞了一行人,鄭千業一揮手,他兒子鄭雲戟三步並兩步朝她趕過來。
前後就差半步。
鄭雲戟沒能攆上這個小姑娘。
高悅行眾目睽睽之下,用胳膊一纏韁繩,抓著馬鞍,利落地爬上了馬背。
紅馬打著鼻響,原地轉了半圈。
已經馴好的馬,在接收到熟悉的指令時,是不會使性子的。
在場人多沒想到高悅行一個六歲的女娃娃上馬竟如此熟練,鄭雲戟停在她面前,一牽馬韁,當場豎起大拇指——「厲害啊!」
鄭千業也望過來,面帶期許道:「馬術不錯,可我記得你父親高景是文官?」
高悅行:「沒有人規定武官才能騎馬,馬上功夫不分文武,更不分男女。」
鄭千業不知有多少年沒見過這樣不俗的女子了,感慨萬千。
但高悅行的馬上功夫確實不是傳承自父親高景,而是她的丈夫,李弗襄。
宿命中的輪迴開了個奇妙的玩笑,紅馬踱到李弗襄面前,高悅行朝他伸出手。
李弗襄仰著小臉看她,似乎還在猶疑,鄭千業已雙手舉著他的腰,不由分說把他送到了高悅行的馬上。
有兩個孩子在,鄭千業不敢放任他們胡來,由鄭雲戟牽著馬,慢慢地繞著演武場散步。
高悅行向後貼在李弗襄的胸前,拉著他的手比劃:「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發誓。」
李弗襄只是將臉埋在她的頸邊,並沒有任何回應。
高悅行心頭的愁緒又裹了上來,輕嘆了口氣。
「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呀?」
她心想。
皇上派出去尋找啞姑的人回宮,帶來一個令人失望的訊息。
他們去啞姑的老家尋人,可啞姑幼年失怙,又離家多年,家中早沒什麼人了,聽說,啞姑出宮後,壓根就沒回過家鄉。
皇上嘆氣,只能命他們繼續多方打聽。
高景辦案效率不差,將金雀帶回大理寺扣押後,馬不停蹄,立馬再回宮,拜訪了許昭儀。
正如高悅行所說,許昭儀身上牽著的線索頗多,可是,許昭儀自己並不知道,他只能花點時間一點一點的捋順。
堂堂大理寺卿,在辦案上的老練,當然比高悅行那半桶水強多了。
當天下午,皇帝迎來了驚喜。
高景給他帶來了啞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