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高悅行說會。
她身不由己,不敢承諾具體什麼時候再來,但是她很堅定的告訴他,她一定會再來的。
再來的時候,就把做好的狐狸毛坎肩帶來,讓他冬日能擁著取暖。高悅行想到他將來那多病的身體,想必就是年幼時落下的病根。
牆洞下的泥土被刨得亂七八糟。
高悅行蹲在牆這邊猶豫了一會兒,她不知道李弗逑走了沒,擔心一頭出去撞見他。
正猶豫間,只見李弗襄已經麻利地先鑽了進去,他敏捷的爬到另一邊,高悅行透過牆洞看著他,李弗襄走得稍微遠了一些,左右打量,然後回頭沖她打手勢,示意周圍安全,高悅行這才放心的爬出去。
李弗襄幫她拍掉身上的土。
清晨可真冷啊,高悅行縮著肩膀,鼻尖凍得通紅,回到景門宮。
李弗逑的東側殿房門緊閉。
高悅行在院子裡頓了一下,轉身推開自己的屋門。
——「嗚嗚嗚嗚!」
傅芸還被反綁著雙手,堵著嘴扔在地上。
昨晚李弗逑帶人幹的好事!
高悅行急忙幫她解開繩子。
在冰冷的地磚上躺了一夜的傅芸並不在乎自己發酸的雙臂,她搓著高悅行冰涼的小手,顫聲道:「我的姑娘啊,一宿到亮,你到底去哪兒了,衣服都沒披一件……」
高悅行一時不好解釋,一夜沒睡的她又憊懶得很,現編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話實在有點為難她了。高悅行眨巴了一會眼睛,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招數——暈。
她揉著自己的腦袋,閉上眼,一頭栽倒了地上。
第9章
一開始決定裝暈,只是個緩兵之計,為自己爭取一點圓謊的時間。
高悅行閉著眼睛,被傅芸抱到床榻上,用熱水擦了身子,塞進蠶絲被裡,輕柔地包裹著,懷裡還抱著一個暖融融的湯婆子,渾身的倦意湧上來,很快就覺得頭腦昏脹,意識不受控制地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之間,高悅行並不舒服,她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發燙,但是又止不住的怕冷,身上一陣寒一陣熱,像掙紮在冰火兩重天裡。
她知道自己又病了。
身側漸漸有很多人來往的聲音,儘管她睜不開眼睛,卻能模糊地聽見周圍的動靜。
宮中太醫來請脈了。
藥香很濃,撬開她的嘴往下灌。
傅芸端了冷水給她擦身降溫。
高悅行心裡漫無邊際地想:「我生病尚且有這麼多人圍著照顧,他若是病了,一個人孤零零呆在小南閣裡,不知該有多難熬……」
她心裡有掛念,說什麼也要掙扎著醒來。
終於從夢中驚醒,天光已經暗了下去。
傅芸趴在床邊,枕著自己的胳膊小憩,黛藍的鵝絨帳逶迤把她們嚴嚴實實地罩在裡面。
高悅行輕輕呼了口氣。
傅芸幾乎是一聽動靜就醒了,道:「高小姐,醒了?」
高悅行聽她嗓音嘶啞的厲害,微微動容:「你也病了。」
夜深露重,任何人在冰涼的地磚上呆一晚都吃不消,更何況一個弱女子。
傅芸用紗巾覆住了口鼻,嗓音更顯得悶了:「奴染了風寒,別過到您身上。」
高悅行笑著伸手去扯:「咱倆誰也不比誰好過,快別瞎講究了。」
傅芸側頭一躲,有些無奈道:「還有精力胡鬧,可見是大好了,餓不餓,外面給你溫著燕窩呢。」
高悅行不覺得餓,人在病中,便顧不上口腹之慾了,可傅芸壓根沒打算和她商量,折身出去把燕窩趁熱端了進來。
一掀盅,濃鬱的奶香頃刻衝散了清苦的藥味。
「金絲燕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