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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月華一臉你我心知肚明的樣子,左右看看侍立在跟前的一溜兒七八個宮女,笑道:“娘娘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是我唐突了,哈哈,我這脾氣真該改改了。哎喲,娘娘這裙子是今兒才上身的吧,這是什麼料子這樣好看,我好歹還是江南出來的呢,竟沒見過這樣好的紗羅,難道是四川進上來的?”
這話題轉的十分的生硬,簡直有稜角能硌傷人似的,衛貴妃瞟一眼自己身上滿繡纏枝蓮花的紗裙,心裡頭越發**辣的放不下,只答了一句:“是四川送來的,叫明月紗,帝都大約確實沒有,側妃娘娘喜歡,回頭我打發人送些新鮮花樣的過去罷。”
回頭丟了個眼色給雨煙,雨煙就招呼那些宮女都出去了。只留下了燃墨還是跪在門檻跟前,動也不敢動。
吳月華喜滋滋的笑道:“還是娘娘疼我,我就不推辭了,給娘娘謝賞。”
衛貴妃擺擺手:“這點兒小東西,不夠你賞人的。倒是這奴才……”
她拉長了聲音等下文兒,吳月華也確實沒有辜負她的期望,自己把凳子挪的湊近了點兒,壓低了聲音,卻又能叫燃墨也聽見的音量,低聲道:“我也是無意中撞破的,並不是有意要壞娘娘的事兒,這奴才雖說是禧妃娘娘身邊兒的人,娘娘卻留著她,定是有大用的!”
誰也沒看見燃墨雖然低著頭,可是眼睛一閃,心中卻安定起來,果然……吳側妃不是要她的命啊!
衛貴妃卻是猛的一怔,差點兒就要拍桌而起了,這個燃墨……竟然是禧妃的人!老天,虧得自個兒這樣相信她,她竟然是個釘子!
吳月華接著笑道:“我當時真是氣的什麼似的,娘娘向來寬厚,待奴才們也從來都是好的,且她在身邊伺候,娘娘是怎麼待她的?自然是比別的奴才又好了幾層了,這樣兒的好主子,她有什麼不知足的?竟然還敢背主!我就心裡頭不自在,咽不下這口氣兒,也是脾氣爆上來,當場命人掌她的嘴,打著問她,為什麼做出這樣沒天理,天打雷劈的事情來?”
說到這裡,吳月華還氣的胸口上下起伏,氣的什麼似地。
歇了一下才接著說:“待我脾氣過了,我才想到,哎喲糟糕,我是不是壞了娘娘的謀劃?我想著,娘娘是什麼人?聰明自是勝我十倍的,我都能看出蹊蹺,娘娘怎麼看不出呢?娘娘既留著她,定是有什麼盤算的,這麼一想,我急的汗都出來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亡羊補牢,吩咐了一頂小轎子,把她藏在裡頭,給娘娘送來,娘娘只管放心,先前我身邊兒只有我從江南帶進宮的兩個丫頭,一家子的身家性命都在我娘手裡捏著,最是忠心不過的,絕對不會對外頭人說一個字!”
她又覷了覷衛貴妃的面色,才赧然道:“也不知道這會子這樣,晚不晚了。”
待吳月華說完這麼大一篇子,衛貴妃才震驚完,她當然不知道燃墨原是禧妃的釘子,可這會子叫吳月華一說,又捧的這樣高,她還真不好說自己不知道,而且,吳月華這樣的妄自猜測倒是真提醒了她,燃墨如今暴露了,禧妃還不知道呀!
不是正好利用嗎?
燃墨只要不想死,就得倒過頭來替自己辦事,這不就成了自己放在禧妃身邊的釘子了嗎?這可是再想不到的好機會呢!
自己剛晉位分,不比禧妃坐了妃位多年,早有經營,尤其是她自己的身邊兒,鐵桶似的水潑不入,自己派人過去,無非在外頭院子服侍,一步也進不去裡頭。
而這個燃墨,禧妃既然安插她到自己身邊兒做釘子,那定然是十分信得過的,若是為自己所用,那說不準就有大效用了!
衛貴妃不由的竟心花怒放起來,面兒上還裝做有些惋惜,又推心置腹的道:“這也不是你的錯兒,好妹妹,你心裡對我好,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呢?只是你到底是東宮的側妃,我總得避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