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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我正和小叔家的孩子豬仔準備上山摘酸棗,老黃牛搖著尾巴不緊不慢的出現在街口,這是叫我回去的意思,別看黃牛慢騰騰,跟它說話就好像能聽懂,我專門試過一次,坐在樹蔭下給它講了個笑話,講完後老牛哞哞叫著用兩隻前蹄子跺地,好像在給我鼓掌,當時我的臉就白了,再也不敢踢它的肚子。
帶著豬仔回了家,爺爺說妞妞躺在床上喝了半個月的稀飯,讓我幫她擦身體和解手。
豬仔這個小屁孩嘲笑我十幾歲就有了媳婦,我還沒在意,爺爺卻不樂意了,說妞妞不是方家人,讓豬仔回家和尿玩去,豬仔悶悶不樂的跑了,我也不知道爺爺為什麼發火,豬仔可是他侄孫子,以前見了都是捧著好吃的逗弄他,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和穿開襠褲的小屁孩置氣。
給妞妞擦身體到無所謂,我倆坦誠相見了十幾年沒啥害羞的,我對一灘白膩膩的肉也沒啥興趣,只是這個上廁所就有點難度,她雖然不是植物人,可一直睡著叫不醒,這讓我怎麼幫她!
爺爺打發我去忙,他就背著手走了,我站房頂上看他去哪裡,沒想到是往後山的路走。
農村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按說去後山也沒什麼不對,可在杏橋村就很有玄機。
去後山的路有兩條,一條在村中心的土路,這幾天我沒少和豬仔上去過,半山腰就埋著我奶奶和家裡的老祖宗,我還上去磕了幾個頭,而另一條就在村口。
爺爺家是最接近村口的一戶,從這條路上山玩很方便,可豬仔每次來找我都是繞個大圈子進村上山,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山裡有一種名為樹猴子的怪物,七八米高,血盆大口,專挑小孩的腦袋吃,樹猴子就守在村口的進山路,去一個吃一個,白骨都堆了一地。
我問他咋知道,他說是他媽說的。
大人就喜歡拿這種事騙小孩,村裡一般說有狼,城裡沒狼,我媽喜歡說鬼,豬仔他媽能編個樹猴子,這意識也挺超前的。
雖然看穿了豬仔媽的謊言,可我一次也沒上去過,因為爺爺不讓,他說有狼。
而今天爺爺居然一個人去了,看那閒庭興步的架勢,就算有狼,這個時間也不會出來。
從那晚見到李冉我就對爺爺很好奇,這一次當然要跟著看看他去幹嘛。
我給妞妞蓋上被子,晚上再回來照顧也不遲,然後把老黃牛拴在院子裡的桃樹上,爺爺說是桃樹,然後我帶著虎子準備出門。
&ldo;哞哞……&rdo;
&ldo;牛兄,你呆在此地不要著急,俺老孫去去就回。&rdo;
老黃牛伸著長脖子搖搖頭。
&ldo;沒事,我就跟著爺爺看看,就算有狼,我不是也有虎子!&rdo;
我是想安這個快成精的老牛的心,可剛說跟著爺爺,老黃牛居然發了瘋似的咆哮起來,長脖子甩的好似破浪鼓,呼呼的喘著粗氣,兩條蹄子不停滑著地面,看那架式恨不得拽倒桃樹撞死我。
老牛一直很溫順,這副模樣可把我嚇了一跳,腦袋一懵,邁腿就跑了,虎子連忙跟著我躥出去。
出了門才發現不知道去哪,要是再回去也忒丟人,便索性順著路上山。
這條路平常確實沒人走,另一條有五六米寬,鋪著厚實的黃土,可眼前的只能算是羊腸小道,雜草叢生,腳下全是碎石子,偶有幾塊大石也是一踩就滑倒,我蹣跚著走了幾步,恨不得小上七八歲,騎著虎子上山才好。
爺爺的背影已經看不見,我顧不上摔倒,手腳並用的向上爬,沒走多遠手上便劃開口子,無奈的坐在地上舔傷口,幸好口子不長不深,舔兩口消消毒就算了。
我上山如此費力,可爺爺的速度卻極快,就好似專門有一條路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