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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你還會來看我嗎?」
清瑾步子微微一頓,不忍心讓她失望,也不能再繼續讓自己沉淪,只能說道:「如果你繼續折騰自己的傷口,我也許會來。」
所以到底是來還是不來?睢寧當然不敢再做什麼小動作,就只能乖乖養傷,就算清瑾明明天不來,那她也能過去找清瑾,之前是怕她還在氣頭上,不願意來見自己,但是今天的吃好談話之後,睢寧就覺得,清瑾的氣大概也許已經消了吧,只要自己再積極一點兒,可能清瑾就不會再跟她生氣。
這樣一想,心情就好了很多。
這個時候的睢寧還沒有意識到,對於她來說,清瑾不生她的氣對她來說已經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了。
大祭司預測的那一場大雪,到底還是來了,在晚了將近半個月之後。一場雪後的世界銀裝素裹給華麗的宮殿換了新裝,往年的時候,睢寧最不喜歡的就是下雪的時候,因為下了雪天就要開始變得很冷,慶元殿裡那一點兒的炭火還經常會被剋扣,她總要抖抖索索才能挨著把冬天過完,甚至好幾次夜裡都不敢睡得太沉,生怕太冷了,一覺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望著漫天的鵝毛大雪,遠遠的就見小雅孤身一人走了過來,睢寧眼裡的失望實在是太明顯了,果然今天沒有來,只能嘆氣。
「阿寧姑娘怎麼站在外面,天寒地凍這麼大的雪。」小雅過來趕緊扶著她往屋裡去:「身上還有傷,萬一再凍著了,那可怎麼辦?」
「大人、今日不來看我嗎?」清瑾不來就已經很明顯了,睢寧本來不想問的,但是沒忍住,實在是忍不住,她現在對清瑾,有一種本能的渴望,就是想看見她,甚至比之前在慶元殿裡盼著天亮來找清瑾還要更盼一些。
小雅在外面抖落了身上的雪,然後才從斗篷裡面拿出了一支裝在捲筒裡的畫軸,合上了門之後才對睢寧說道:「大人昨夜裡趕著繪製了這個,今日一早就又因為大雪的事情被叫去了,實在是不得空。」
「是她親自畫的?」清瑾昨日只說讓小雅給她送個畫像,讓她先對著畫像熟悉一下,給自己做個心理建設,免得到時候真見了那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再誤了事。
「自然。」小雅將畫交給她,另外又叮囑道:「這東西非比尋常,自然是無處可尋的,姑娘仔細些。」
畫軸一點點打開啟,入眼先是那一襲既熟悉又陌生的明黃色,她只見那人穿過一次這個顏色,唯一一次,就是那最後一次的見面,慢慢往上開啟,睢寧的心跳忽然就慢了下來,心口處有一點兒被麻痺一樣的感覺,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有點兒呼吸不上來,手裡的捲軸忽然就變做了千金一樣重,她險些沒有拿穩,差點兒就掉了下來。
「阿寧姑娘!」旁邊的小雅見她如此失態,一慌,趕緊從睢寧手裡接過了捲軸,扶著她坐了下來:「姑娘先喝口茶,熱熱身子。」
一杯熱茶端在手裡,睢寧還是忍不住想發抖:「小雅姐姐,能麻煩你幫我開啟嗎?」
小雅見狀有些不是很忍心,關於睢寧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瞭解了一些,眼下實在是不忍心見她這個樣子,但是大祭司既然送了這副畫像過來,那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小雅只能從命,開啟了那副捲軸。
畫像上的人栩栩如生,只是十年過去了,從前那個偉岸的父親多了滄桑感,不再英俊瀟灑,他身上更多的是屬於皇帝的威嚴,睢寧就只是盯著那副畫像好一會兒之後,才錯開了視線,對小雅說道:「收起來吧,多謝小雅姐姐。」
小雅把畫像收了起來,見睢寧的神色好像有點兒不太對,本來是想說些寬慰她的話,但是再一想她的身份,就不太方便多說什麼:「阿寧姑娘不必如此,叫我小雅就行了,可不敢再叫姐姐,小雅只是奴婢,擔當不起。」
睢寧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