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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什麼都不一樣了。
一切都不一樣了。
沒有什麼藉口再讓謝崇風拿來當做遮羞布,唯一有的,只是一顆為少年生死跳動折磨的心。
什麼時候動心的?
大概是第一次在酒樓遠遠望向那馬車的時候,就有預感的動心。
可能是少年風流成性,跑到他桌子底下,卻將額頭送給他親吻時動心。
也或許是在皇宮的茅房裡,少年對他毫無保留地信任著,坐在他腿上,緊緊抱著他。
這種天生的信任,來自遙遠的過去,於是他彷彿跟少年是註定要有這樣一場不該有的糾葛,打亂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也消減了他對權勢的渴望。
謝崇風從很早很早,就想要坐上那老相爺跟謝祖崢都想要坐的龍椅。
天下人看不起他,那他偏要坐上去,要天下人震驚!
他距離龍椅,只有一步,為此他綢繆十幾年,承受過的痛苦和屈辱,沒有人知道,他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比任何一個正經的嫡子差!
但如果面前的少年想要那位置,謝崇風卻很甘願退一步。
——只要顧珠能活著。
「你認為,我是為了你而回來的嗎?」
這個問題謝崇風直接推還給少年。
因為病氣尚存,一直以來古靈精怪的調皮少年多了點兒令人慾罷不能的羸弱氣質,笑起來分外惹人愛憐,他說:「我覺得,是的。」
「那便是的。」
「鐵柱,我……那段時間沒有理你,你沒有生氣嗎?」顧珠被謝崇風坦率的承認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不慎,提起了他有些心虛的事情,亟待解釋,「我是不得已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謝崇風這輩子沒對誰這樣好過,或許有,但那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對娘好,娘也會對他好,但顯然並非如此。所以暫且當作沒有。謝崇風私以為這輩子只對顧珠這樣好過,心甘情願的對他好。
畢竟顧珠還小,少年還是小孩子,哪怕是做錯了什麼,也不是少年的錯。
「我為什麼要生氣?你背著我找了別的人了?」謝崇風一邊幽默地問話,一邊又站起來,伸手剝開少年的前襟,意圖很明顯,想要看看少年肩膀上的傷。
顧珠這會子很乖,自己還幫忙扒拉了一下,一邊謹慎地說『沒有』,一邊縮了縮肩膀,愁著眉頭,軟軟地道:「你別碰,就看看吧,疼得很。」
謝崇風原本要拆開那紗布的手頓了頓,顧珠見狀,又樂了:「你別怕啊,其實昨天剛換過藥,大夫說只要好好修養,什麼事兒也沒有。」
「恩,那就好好養。」
顧珠看見謝崇風面上依舊冷冰冰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對方沒有躲,反而握住他的手,將臉頰送到他的手心蹭了蹭,顧珠感受著這份比他沉重太多太多的感情,一時微微愣住,卻不膽怯,反而有著說不清楚的亢奮。
他乾脆隨心而動地像之前一樣張開雙臂,不必說話,就等到了謝崇風的擁抱。
謝崇風比他高大半個頭,輕易將他抱起來,託著屁股,然後反過來坐下,再將他放到腿上,顧珠趴在謝崇風懷裡,早八百年前就將老爹對他的警告忘了,只沉浸在這份令他舒適的濃烈偏愛裡,什麼都沒有想。
「鐵柱柱,你想當皇帝嗎?」當然了,當真什麼都不想那不可能,顧珠有恃無恐地在趴舒服後開始提出問題。
他就像是十萬個為什麼,對謝崇風的過去,未來,還有現在的心理活動都感到好奇。
這似乎是有些不公平的。
因為他很小就認識謝崇風了,謝崇風對他的一切,稍加打聽,就能夠知道,他在謝崇風這裡是沒有任何秘密的,但謝崇風在他這裡,卻像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