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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送客。」
說罷,裡面的人轉身便走出來,餘光輕輕往旁邊掃過,就看見蹲在窗邊兒的顧珠。
顧勁臣腳步一頓,走過去,跟著蹲下來,依舊不給他的寶貝珠珠好臉色,揉顧珠頭頂的手卻溫柔至極:「調皮,偷聽大人講話要打手心才行。」
顧珠眼眶濕噠噠地對老爹笑了一下:「你打唄。」他什麼都聽見了,老爹跟謝崇風完全不一樣,是個經得住美人計跟苦肉計的男人!
「傻瓜,別在這裡蹲著,回屋去,這裡冷。」
顧珠曉得,爹是不願意他跟三嫂碰面,怕他心軟。可笑,他心軟也是看人的好不好!
「來人,送三嬸回小顧府,以後這裡不許小顧府的任何人靠近。」顧珠回頭,對著站在廊下的三個侍衛說話。
不必他重複或者強調,立即有侍衛前去準備馬車,有侍衛調動宅子裡的粗使婆子將廂房裡還在裝柔弱的三夫人扛出來,塞上馬車,頃刻送走。
顧勁臣眸色微微一動,黑色的瞳孔裡似乎能夠看見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顧珠,那是無人能夠欺負,沒有任何人膽敢冒犯的顧珠。
他這輩子只有顧珠這樣一個孩子,他怕的東西很多,尤其怕自己死後,他的珠珠沒有人護著,所以他拼命想要給顧珠一份權勢傍身。
如今他的寶貝似乎是不需要他為他籌謀什麼。
但美中不足的是人心易變,十二年後,當上皇帝的十二皇子對權勢滔天的顧珠會是感激還是抗拒,這都不好說。
十二年後,權傾朝野的謝將軍究竟是依舊愛顧珠到願意將江山奉上,還是變心送給別人,這也不好說。
有得有失。
顧勁臣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著?他只能想方設法多活十幾年,活過他的珠珠,好一輩子看著他。
顧珠聽見老爹嘆了口氣,眨了眨眼睛:「怎麼了?」難道是他的手下對三嫂太粗魯了,所以老爹心疼了?
只是一眼就看穿自家小孩在想什麼的顧勁臣嘴角抽了抽,正色說:「在想你三伯怕是還沒等到砍頭,就要自己掐死自己。」
「此話怎講?」
顧氏父子兩個一邊往溫暖的堂屋裡去,一邊說話。
顧勁臣顰眉:「不清楚,你三嬸說你三伯必須要抽一種煙才活得下去,但是賣煙的天竺國紅姑跑了,大概是因為長安有戰事,怕波及自己,所以離開了,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煙。」
顧珠卻渾身一震,古怪地道:「不會是鴉那啥片吧?」
第96章 餵物件吃飯 一條狗都敢輕蔑他?
鴉-片, 又稱罌-粟。
顧珠在自己那模糊的記憶中看見過一個王朝的覆滅,這玩意兒可怕至極,莫說上癮, 就是稍微沾上一點,都能要人性情大變!
他不好跟老爹詳說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卻又心中一片震盪,隔日進了宮裡,逮著日日也在皇宮裡處理朝政的謝崇風便道:「謝崇風,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去過回春樓?」
正是清晨,冬日的陽光懶洋洋落在清冷的石板上, 泛著昏濛濛的白光,偌大的長安城在朝陽下一派欣欣向榮之相,上書房內的古董擺件兒裡換上了早開的臘梅,紅彤彤似火一般的零星花朵撐在少年的背後, 如夢如幻。
顧珠面前是一張低矮長的小几,鋪著昂貴的描金綢緞,上面擺滿了被謝崇風批過的奏摺。
他的右邊是一張稍微大一些的茶几, 由三歲的小朋友十二皇子坐在後面, 認認真真的寫著大字。
顧珠對面是跟他同等款式桌椅的配套設施, 除卻奏摺的高度是他的一倍,奏摺後面的人則更精神一些, 著箭袖窄腰的墨色魚龍暗金袍子,頭戴冷色銀冠,劍眉深目,聞言眉頭一跳,語氣裡便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