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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三一聽人家發了狠話,瞬間強硬不起來,抿著唇點了點頭,說:「好好好,要的!我要!」
顧老三在回春樓賣了一波訊息,結果值得了三兩的菸絲,別提有多難受,越難受越抽的快,一路上更是沒有停過,煙霧順著他的馬車窗戶一股股往外飄去,在暮色裡猶如鬼魂熙熙攘攘簇擁著他的馬車,將他推向更深的黑暗中去。
瞧著馬車遠去,紅姑輕蔑地笑了笑,合上窗戶,走到異域樓臺的二樓,跟一位正在彈琴的嫵媚陰柔男子說話,男子生得就是中原人模樣,可紅姑卻對他行禮,滿目的傾慕與畏懼:「烏大人,顧家的那位老三來了,說是大興開戰在即,咱們有望收回青州與兗州,興許,偌大的中原,都將成為王上的囊中之物!」
被叫做烏大人的男子年紀不大,滿頭的華發,黑絲與白髮交錯,一抬眼,是一雙空洞漆黑的眼,彷彿看誰都是一副面孔,斷沒有微笑的可能。
「是麼?那便傳信回去,讓王上注意盯住謝家的七十二支精銳,雖說謝家的精銳隊伍在老相爺死後大都各有異心,可倘若當真又因為什麼緣由合在一起,怕是不好讓咱們渾水摸魚的。」
「是,紅姑這就去辦。」紅姑又是一個行禮,然而卻遲遲不走,聽著烏大人彈奏的古箏,神態如痴如醉,忍不住搭話說,「烏大人,您說,這大興當真會亂成一鍋粥嗎?老相爺雖死,但餘威尚在呢,更何況咱們的人雖然遍佈了大興南北,可都只是商人和舞女,大興的男人們喜歡舞女,卻不一定都會聽舞女的話,再說了,如若那叫謝祖崢的真的上位成功,咱們還能趁機作亂嗎?」
烏大人漫不經心地回答:「有何不可?大興多的是驕傲自大的狗東西,他們自視甚高,以為大興多強盛,往來貿易多麼繁榮,未來有多美好,實際國庫一直虧損,年年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哪怕是打仗,曹家都不一定供得起軍餉和糧草給戰士們用,所以謝家如果找著個合適的理由,只要開戰,便一定成功上位。」
「只要謝家將曹家都給囚禁了起來,那麼咱們這一向跟大興皇帝友好的天竺國有何不能替□□道,幫曹家處理門戶?殺了那大奸臣?」
「我們有的是名頭,就等一個時機。」
「屆時你將菸草斷掉,大興文武官員便能廢一半下去,他們不戰而降,我們兵不血刃,如何豈不痛快?」
「烏大人真乃神人也!」紅姑一時激動,依靠上去。
烏大人手中的琴聲卻是猛然斷掉,瞳色裡遍佈要吃人一樣的厭惡:「誰讓你靠著我的?」
「烏大人……」紅姑愛慕年輕的烏大人,早就恨不能奉獻自己,就連王上都覺著烏大人這麼一個來自中原的強大智慧若是能留在天竺該多好,也就是說,希望烏大人能跟天竺的姑娘有後代,「烏大人不要拒絕紅姑……」
「我只說一次,紅姑,你不要逼我發火。」烏大人手掌漸漸握拳,眼底已經不僅僅只是想要吃人的恐怖色彩。
紅姑不怕死,她甚至喜歡這樣駭人的烏大人。
誰知道下一秒她就被烏大人一把掐住了脖子!
「我有沒有說過,我不喜歡被人碰?!你是聽不見?還是聽不見?還是聽不見?!要不要我幫你把耳朵通一通?用這根筷子?」
說時遲那時快,烏大人手裡突然抓起方才用過的餐盤裡的銀筷,手起,筷子便落在紅姑的耳朵上!
紅姑大叫:「烏大人!我錯了!」
筷子猛然停下,被烏大人隨意丟開,紅姑淚眼婆娑地捂著冒血的耳朵,感覺自己的一隻耳朵怕是聽不見了,連忙道歉:「烏大人,以後紅姑不敢了……」
烏大人沒有理跪在身邊的紅姑,而是又繼續坐在自己的蒲團上,琢磨最近的新曲,手上復彈出優美迷人的音樂,淡淡說了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