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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珠乖乖點了點頭,懶散得朝後靠去,手臂搭在扶手上,一腳瀟灑的踩在旁邊的腳蹬子上,眼瞅著三表哥過去讓小二熱酒,又轉回來拍了拍他的膝蓋,讓他把腳放下去,顧珠哼了一聲,說:「我偏不放下去,這房間裡只你我兩個人,你是我表哥,可以隨意些不是嗎?」
三表哥曹卓忍不住笑道:「是,你隨意吧,我看你是有些醉了。」曹卓沉沉地目光落在名動長安的顧珠表弟身上,沒有小時候荒謬的那些想法,甚至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進去,只有內斂與理智的淡淡可惜。
可惜什麼呢?
可惜小表弟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少年郎居然單純成這個樣子,為了一些不必要也不重要的人傷心,真是可惜。
「沒有,我的酒量我自己清楚。」顧珠只感覺有點輕飄飄,思想還很清晰。
「哦?有多清楚呢?」三皇子曹卓一面給自己盛了碗魚湯,一面說,「你剛來長安便如此大出風頭,清晰嗎?方才聽說你還被個雜種給趕了出來,跑來這裡躲著,這也是清晰?」
顧珠愣住:「等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而且我才從家裡出來吧?你怎麼就知道了?還有,我這才不是躲著,只是不想看見那個叫什麼寧嘉許的人。」
「怎麼會不知道呢?這長安城才多大啊?你看著大,實際上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很小很小,到處都是嘴巴,你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只要不是刻意隱瞞,自然傳得很快,有心人更是第一時間就能知道。」三皇子說著,笑著搖了搖頭,很自然的拿著快子開始吃起了桌上的藕夾肉。
顧珠從前知道長安肯定比揚州厲害,就像電視裡放的那樣,肯定關鍵人物的家裡到處都是探子,今天吃什麼飯,拉什麼粑粑,第二天就能寫成小本本放在皇帝的桌子上,但誰能想到連三表哥都能訊息這樣迅速。
「傻了?你當年還對我說教了一番,我引以為戒,覺得表弟你深藏不漏乃大智若愚的典範,現在看來,怕是歪打正著?又或者是這幾年你變笨了。」三皇子曹卓說著說著,笑出聲來,「好好,你別這樣看我,我不說你了,吃菜吃菜。」
「我不想吃,你都說我變笨了,我哪還有心情吃這些東西?哎,我原本的好心情都被你弄壞了。」
曹卓聽了這一句撒嬌意味的話,放下筷子,一邊望了望窗外的細雨,一邊溫聲道:「不值得,你都打了那雜種一頓,自然應當痛痛快快的吃飯。更何況你要是因為知道寧嘉許的存在才難過,那就更沒有必要了。」
「聽表哥一句話,無情最是帝王家,你若想要在他們身上獲地什麼獨一無二的感情,最好要學會自欺欺人,身在這等位置的人物,心中有著比兒女情長、子孫滿堂等等更重要的東西,尤其以長公主和當今聖上為典型。」
顧珠聽到這裡,好奇道:「那表哥你自己也是皇家的人,你跟我說這些話,也是有目的的?」
三皇子大方承認:「是,我在討好你啊,我的珠珠表弟。」
「呸,哪有你這樣的討好?」
「這叫另闢蹊徑,不像老大跟老二那樣明目張膽,生怕旁人看不出來。」
此時小二將拿去重新溫好的酒又送了上來,顧珠看見三表哥給自己倒了杯酒後,說:「恩,他們的確是都送了我馬的。但你放心吧,你們都是我的表兄弟,我可不會偏心誰。」不就是立太子的事情嗎?皇帝舅舅遲遲不立,三表哥從小就野心勃勃,雖然後來蟄伏了起來,但別人信不信三表哥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曉得三表哥肯定還惦記著那個位置的。
這件事說起來其實讓顧珠怪心疼那坐在皇位上的舅舅的。
舅舅還沒死呢,幾個長大成人的孩子就開始惦記他屁股下面的位置了,這不是另類的盼望著舅舅早日歸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