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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風漆黑的瞳孔盯著顧珠,明明白白地表示著他一個字都不信,卻又似乎出於無聊,願意逐句戳破顧珠的破綻:「哦,那你之前所說上輩子給我生了一兒一女,你上輩子是女人?」
顧珠懷疑自己要是瞎說自己上輩子是女的,那謝崇風就要說這輩子他們兩個都是男的,無緣,然後把他宰了,於是堅定道:「哪裡的話,上輩子你我皆是男子啊。」
「男子也能生子?」
顧珠信誓旦旦道:「那是當然,謝郎,你不要以為上輩子的世界和這輩子一樣,佛曰三千世界呢,每個世界都有不同的法則,上輩子的世界男子就是可以生娃,我們的孩子一個就叫鐵柱,一個叫全蛋。你不要認為這輩子你沒見過,那就是不可以,這只會顯得你沒文化。」上輩子的小說為了黃-暴,什麼生子設定搞不出來?隨便挑一個出來都嚇死你。
謝崇風聽到這裡,倒是略有所思,一改方才漫不經心的冷漠,說:「你還知道三千世界?看來顧勁臣的孩子除了瞎編的本事不錯,還是有些獨到之處。」
顧珠嘴硬:「我沒有瞎編……」
「無所謂,不管你說什麼,與我無關,現下不殺你不過是覺著任你出去凍死也不是不可以,時間很充足,你回來的話,我便聽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孩再說幾句,權當個樂子,等有人來了,再先一步殺了你也不晚。」謝崇風平靜地說著殘忍的話。
顧珠這下是全明白了,感情自己嘴皮子都磨破了,這貨根本不信鬼神之說。
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自己出去找死,要麼就是留在這裡享受這一星半點兒的火光,最後被謝崇風宰了。
左右都是一死,顧珠實在沒有辦法,鼻頭一酸,抽抽噎噎地哆嗦去稻草堆裡,使出吃奶的勁兒給了尉遲沅一巴掌,後者沒醒,便把尉遲沅給背在背上,一瘸一拐地艱難往外走去:不管怎麼說,出去走走說不定還能誤打誤撞找到尋自己的官兵,帶上尉遲沅的話,碰見野獸什麼的,尉遲沅比他好吃點,應該能給他再爭取多活兩秒。
瞧見小朋友哭得稀里嘩啦還要背著『好朋友』出去尋找出路,謝崇風頗意外地多看了小傢伙兩眼,站起來跟在後面,說:「沒想到你年紀小,卻也知道義氣二字。」
顧珠哼哼唧唧懶得解釋,罵了一句:「關你屁事,別跟著我!說好了讓我自己凍死的!」
謝崇風慢悠悠邁著長腿跟在後面,說:「不跟著怎麼知道你與尉遲沅有沒有凍死呢?」
顧珠此時剛走出這山谷裂縫天然形成的山洞,聽了謝崇風這變態殺人狂魔的話,心裡有一萬句髒話要罵,卻因為背著尉遲沅這小胖子,累得什麼都沒心思想,只能一個勁兒往外走,不過累死累活了許久,結果才挪動了幾步而已,離開山洞居然連一米都不到。
顧珠要吐血了,背不動身後的尉遲沅,猶豫著要不還是舒舒服服的在山洞烤火等死算了,就突然不知道哪裡來一聲脆響,顧珠手一鬆,尉遲沅就從他背上摔下去,他回頭,便剛好看見從天而降一塊兒包子那麼大的石頭剛好正中大壞蛋謝崇風的後腦勺,把人砸得一頭血,昏死過去。
看傻了的顧珠小崽子:天、天降正義直播現場牛逼!!!
第9章 全家娘娘腔 還好小爺腰軟。
揚州的冬日比北方濕冷許多,雪下得很大,地面卻是難得像今日這般能夠堆起來。
顧珠坐在火堆旁邊烤火,寒風一陣陣往洞裡灌,四下還全是屍體與濃厚到嗆人的血腥味,於是漂亮的桃花眼不敢亂飄,凍得蒼白的軟唇念念有詞:「我回家就讓二哥哥給你們都燒紙錢,你們的死都不能怪我啊,哦彌陀佛。」
作為長在紅旗下,生在新中國的祖國花朵,顧珠真是從未見過這樣大的場面,原本是要嚇哭的,但是現在大餅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