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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家裡倒會跳腳,到了人跟前便如木偶泥人一般,全然不會應對。這一年年的,這一家子人沒被她弄到去要飯吃已是造化了。說來也不怕人恥笑,討你奶奶進門時,那辦喜事的錢竟然是問親家公借的。這陸家的臉面,算是讓我這好兒媳給丟盡了!”說到動氣之處,禁不住用手猛捶炕幾。有年歲的人,生不得這樣大氣,一口氣沒上來就狠咳了幾聲。
寶蓮見老太太動氣,不敢再問,連忙倒了熱水過來,捧與她吃,方才又說道:“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家裡如今也好了。老太太只管享福就是了,何必去問這些是非。”
陸賈氏喝了兩口水,也不理這話,徑自又說道:“旁的倒也罷了,只是現下還有三件大事。一是紅姐兒的親事,雖說婆家還沒尋妥,也就是這兩年間的事。她嫁妝尚未齊備,須得著緊。第二件便是勇哥兒的前程,這仗總有打完的一日。待他回來,官場人情往來,衣裝門面,出入跟隨,上下少說也得個二三百的銀子方才夠使。陸家中興全在勇哥兒一人身上,可是馬虎不得。這最末一件,乃是我自己的事。我雖不要他們風光大葬,總也要顧全了陸家的顏面。這三件事下來,著緊也得七八百兩銀子。這錢卻從哪裡出?你們老爺當那主簿,一年的俸祿差不多也只夠一家子喝西北風。你們太太是不消說的了。也只好再做旁的打算。我私底下也盤算過一回,你們少奶奶手裡,如今大約得有千兩銀子上下的數目,要多也沒了。細算算,還真不大夠使呢。不把她籠絡住了,咱們家豈不是倒了房柱子?”
這主僕兩個正在屋裡說話,忽聞外頭廊上有些響動。寶蓮連忙揚聲問道:“什麼人在外頭?”寶荷從門外進來,說道:“是姑娘的貓跑了過來,姑娘已抱了去了。”
陸賈氏也就不再言語,往淨室唸佛去了。
夏春朝自出了上房的門,就覺身上乏的厲害。回到房中,只交代了丫頭幾句話,就一頭睡倒,直至紅日西斜時分,方才醒來。
她見天色已晚,恐誤了晚飯,連忙起來梳妝整理,一面就問道:“這一下午可有人來回話?有什麼要緊的事麼?我睡前吩咐下的,可都得了?”寶兒上來伺候梳頭,就回道:“有兩個嫂子來說採買的事兒,因無甚要緊,我便先打發她們去了。奶奶才睡下,珠兒便去廚房傳話了。奶奶吩咐的湯,已叫他們燉上了,這會子該得了。並沒別事,倒是姑娘來了幾遭。見奶奶睡著就回去了,問是什麼事,也不肯講。”
夏春朝聽著,心裡暗想,不知這小姑子急著尋我何事。轉念又道:左不過又是些淘氣的勾當,或者缺了零錢使用。便沒往心裡去,待梳頭穿衣已畢,打聽上房已擺下飯來,便仍舊帶了珠兒過去了。
走到上房,飯菜都已齊備了,果然就有夏春朝午後吩咐的那盅排骨花膠枸杞湯。
少頃,陸賈氏同柳氏都到了,眾人落座。夏春朝依照往日規矩服侍了一回,又笑道:“這花膠是媳婦兒今兒從鋪子裡拿的,是夏掌櫃新從一位廣東客商那裡進來的好貨。這東西最是滋補人的,這樣上好的膠等閒還不易得呢。老太太、太太都試試,吃過了好益壽延年,長命百歲!”
柳氏聽了這些甜話,將嘴一撇。本要吐出些刻薄言語,但因心裡記著午後婆婆的言語,便就壓了。那陸賈氏倒是哈哈一笑,臉上菊紋綻開,似是十分歡悅,說道:“你這孩子就是嘴甜,慣會哄我們這些老婆子開心的。但不說這湯是否養人,得你這兩句話,我也要多活兩年嘍!”說畢,又大笑起來。她這一笑,滿屋人也就陪著笑,頓時一陣熱鬧。
陸賈氏又對柳氏說道:“這花膠昔年老太爺在時,我也吃上過幾盅,倒真是個好物。吃了些時候,身上一些舊日坐下的毛病都沒了。後來家道不濟,也就斷了頓。今兒既然春朝孝敬,你也該試試。想必你以前也不曾見過。”那柳氏聽這話倒似是暗中譏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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