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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然瞥他一眼,言簡意賅道:「滾。」
他們倆背著簡單的行李從附中門口坐公交去火車站。車上人很少,他們在後排挑了個位置,你擠我我擠你地把自己塞進去,搭在腿側的手自然而然牽起來,天兒熱,都攥出汗了倆人也沒捨得撒開。
祁遠單手從口袋剝了顆潤喉糖出來,迅雷不及掩耳地塞進陶安然嘴裡。陶安然被薄荷味涼得一愣,咬著糖偏頭問他:「幹什麼?」
「一連上了三週課,你那嗓子聽著和鋸木頭一樣,自己沒感覺嗎?」
陶安然舌頭把糖頂到一邊,說:「你都聽出來了?看來我泡的胖大海和金銀花沒管用。」
「聽你這破鑼嗓,我以後上課都不好意思睡覺了。」祁遠挨個捏著他修長的手指,「當個老師還挺不容易的。」
陶安然笑了聲,「嗓子啞一回就治好了你上課即倒的毛病,好像我還賺了。」
祁遠屈指在他掌心蹭蹭,「那有獎勵沒?」
陶安然側過臉,「看心情吧。」
陶神心情不錯,下車之後在避人的角落飛快地在祁遠臉頰上親了下,然後在他反撲前,邁開大步走到了人群裡。
祁遠隔空指著他點了點,做了個口型「你等著」。
陶安然有恃無恐,發揮了他良好的方向感,在火車站旁邊兩排摞麻將似的小店裡找著了祁遠說的那家包子鋪。
鋪面不大,卻是個名副其實的老字號,牆上還掛著一些頗有歷史氣息的黑白老照片,昭示了它在包子界的大拿地位。
祁遠點了四屜包子,又要了小菜和粥,然後還沒等包子出籠,另外兩位高瓦數電燈泡就踩著肉香氣從門外進來了。
出人意料的是,這倆居然一人拎了個大行李箱,彷彿不是去旅行,是打算搬家。
祁遠掃了二人一眼,「因為畏懼高考,所以你們準備一去不回了?」
胡胖子衝著他們擠眉弄眼,「我們計劃去濱市弄點土特產回來倒賣。」
祁遠一言難盡地看著那碩大的箱子,「能有銷路嗎?」
李浩拉出圓凳坐下來,「濱市不是臨海麼,什麼瑤柱花膠應該挺多吧?你說呢陶神?」
陶安然把一次性筷子分別遞給他們,「趁年輕,多嘗試沒壞處。」越挫才能越勇。
這話聽上去是鼓勵人的,陶神的臉色也很平常,但……
「怎麼感覺大神你是明褒暗貶,實則在嘲諷我倆呢?」
陶安然笑了笑,「你想多了。」
然而熟悉陶安然這種說話方式的祁大佬早已在旁邊笑成了一坨王八。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都想像自己是一個可以雙更的人,但……它從沒發生過
☆、第 45 章
陶安然他們買的高鐵,滿打滿算不到六個小時就能到。一開始胡胖胖和李浩還暗搓搓要換到他們後面的位置來,不過後面的兩位阿姨不願意再拖著行李跑兩節車廂,四個人在車上團聚的想法只好告吹。
祁遠對此感到比較滿意,覺得他們的二人世界勉強算是保住了。
不過所謂的二人世界也就是精神層面的,畢竟當著一車廂的人,他們什麼也幹不了。這種時候,就連異性戀都得繃著點,更別說他們這種少數族群了。
路上,陶安然分給祁遠一隻耳機,又遞給他一隻耳塞,兩人頭抵著頭膝蓋頂著前座靠背,在狹小的空間裡分享著耳機裡沙啞婉轉的女聲。
那是一首祁遠叫不上名字的外文歌,以他這個突擊了半年的學渣水平,初步判斷那不是英文,至於是哪一國的語言他也無心細究。
緩慢悠揚的曲調搭著窗外暖烘烘的日光,愜意得讓人不由自主想犯懶。
於是,四肢百骸就遵從了大腦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