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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然:「這我都知道,有新鮮訊息嗎?」
「瞧把你給能的,要上天啊臭小子。」俞知秋刷地伸手過來在他胳膊上抽了一巴掌,「不揍你我手心癢。翻什麼白眼,你長大個兒我打不動你了是吧?老實坐著,聽我說完。」
陶安然看一眼自己大臂上的紅印,說實話,不怎麼疼,他愣了片刻,在一陣莫名其妙的喜悅中捫心自問,我難道是個欠揍的神經病嗎?
「據我所知,當年不算是她主動拋棄你,責任主要還是在陶建軍身上。」
陶安然在腦子裡把「她」和「陶建軍」分別對上號,問:「然後呢?你建議我立地成聖父,從此以後母不慈但子要孝?」
俞知秋瞥他一眼,「哎呦,你真刻薄。」
陶安然靠著椅背,沒說話,預感接下來的「真相」不會太動聽。
「你爸那個人……你也知道,犟起來十匹汗血馬也拉不動他。他一心一意覺得自己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用不著『以前的人』來礙事,誰勸都不聽。後來是你奶奶背著他跟蔣敏聯絡上的。蔣敏偷偷去學校看你,讓老陶知道了,那一通發作,嘖,獅子王都沒他厲害。」俞知秋輕輕笑了下,「但你不能怪你爸,他天生就是保護欲過剩,打碎了牙自個兒生咽的個性。那時候你都上初中了,蔣敏忽然提出來要見你,他哪裡肯啊——」
「換我也不樂意,」陶安然截口道,「我理解,理智上理解蔣敏,情感上理解老爸。媽,你是怕我跟那邊處不好,日子過得不順心,影響學業影響將來?」
「啊,」俞知秋換了個姿勢,托腮看著思想境界突飛猛進的崽,「差不多。」
陶安然:「成績要是能以外物為轉移那也不是我了。放心,我的目標沒變,路也沒偏,別的都是空話,這樣吧,等拿著通知書了我帶來給你看。」
所以你怎麼就進派出所怎麼就和人打架怎麼就被班主任告狀還隔三差五帶著傷了?你要是在那邊過得不好要不搬到濱城來吧,你和你妹,養一個是養,養倆正好湊一雙。
——這話在俞知秋的腦海里盤旋了許多天,措詞用語被她幾經修改,早沒了劈頭蓋臉一通臭罵的氣勢。可臨了她卻張不開嘴了,「家長式」的做派在小崽子面前像撒了氣的氣球,又癟又皺,一去不復返了。
兩人把尷尬時間蹉跎過去,談話就順暢多了,東拉西扯聊了大半個下午,等陶安心課外班下課才一塊兒去接了小丫頭放學,母子三個挑了家安靜的小館吃了頓當地名菜,在老弄堂口分的手。
離開前,陶安然用一根冰棒哄走了陶安心,然後扶著車門跟俞知秋說:「明年我就上大學了,如果能去二叔那邊,到時候陶安心要轉學也方便辦借讀手續。你這邊……萬一人家嫌她煩你就把送我那兒吧。」
俞知秋眉尖揚得老高,看樣子正在排列組合她記憶體豐富的詞彙,要組裝出一挺機關槍把陶安然突突成篩子。
誰料小崽子打完一槍就跑,當即一笑,矮身鑽進了計程車,「拜拜,老媽。」
俞知秋瞪著眼,在車嗖地躥出去前,只來得及說了倆字,「你……拜!」
等陶安然回到酒店,發現他們群裡又炸了,起因是胡謙那個賤肥肥發了十幾張他狂吃狂買的照片,把困在家鄉的同學們氣得眼紅,一個個蹦著高說要把胖子做成肥瘦相間的大五花。
「神經病啊一個個,你看張天橋,說他上午補習班下午練球晚上家教,已經不知道為什麼要活著了。」
祁遠舉著手機向後仰身,往剛洗澡出來的陶安然臉前晃。
陶安然走過去,伸手把他手機接了,然後看也沒看地扣在了桌面上,就著一站一坐的高度差,扳著他下班俯身在他嘴唇上迅速地一啄,把自己身上的水汽撒了些過去。
這動作相當高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