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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姑娘」別把仙女棒杵他臉上。

鑑於祁遠從小就有一種「孤兒心態」，除了年幼時期羨慕過別人是有爹有媽的崽，其餘大部分喘氣的時間裡，他都對這種情緒都十分不敏感，能察覺到陶安然的不妥，他自認為要歸功於還沒來得及跳樓的智商。

陶安然去洗臉的時候，壓在被角下的手機螢幕亮起又暗下去，這麼明滅幾下，連最後的掙扎都不算，就被主人遺忘在了溫暖的角落裡。

曹家的年夜飯無疑是熱鬧的，逼仄的空間裡塞著滿噹噹三大家子人，點一點人頭，攏共十一口人。

曹藍天在曹家行老大，下面一弟一妹，他們父母雙親早年病逝，只剩下兄妹三人，年節自然要湊在一塊兒，這是割不斷的親情。

陶安然冷眼旁觀，以一個尚且不成熟的視角判斷，這一大家子人都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好人也有會有好奇心，而不恰當的好奇偶爾會附加額外傷害，有時候是帶給自己，更多時候是帶給別人。

陶安然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分外窒息，無比渴望逃離，可一時又找不著理由——無論是做作業還是出去玩，在大年三十晚上都顯得相當古怪。

「你電話剛才響了，」方才回屋拿遊戲機的曹曉飛過來撞了下陶安然的肩，把手機遞了過來，「我給拿過來了。」

陶安然抬眼，開天闢地頭一遭覺得曹曉飛無比可愛，並露出了這一整天第一個笑容。

「……」曹曉飛彷彿受到莫大的驚嚇，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給掉進旁邊湯鍋裡。

一旁，曹藍天的胞弟笑說，親兄弟就是不一樣，甭管是不是一個爹，該親的時候就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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