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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兩邊看球的吃瓜群眾的積極性也被調動起來,聲浪一波高過一波,眼見著場上激烈的爭鬥就要傳遞到看臺上。
「吵什麼吵!」
一道低沉的男聲劈過來,蓋過了胡謙領頭起鬨的聲音。
胡胖胖抬頭一看,慫了,蚊子樣哼了聲,「老南。」
南峰招招手,把胖子叫下來,問:「幹什麼呢他們幾個?」
胡謙嘆口氣,手在胖臉上一揉,深沉道:「也沒幹什麼,算是……英雄救美?」
「你問我呢,」南峰笑了聲,「你們這幫兔崽子,少管十分鐘就無法無天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南峰也沒真上去管。體活課對他們來說是上一節少一節,能玩的時候痛快玩是這個年紀應有的權利,年少輕狂的一群小夥,非給困教室裡搞得暮氣沉沉,著實沒意思。
胡謙偷偷瞄著南峰,暗自鬆了口氣。
南峰是他們體育老師,也是校隊教練,校內傳言他當年拿過不少獎牌,還是體大研究生,要不是為了他們師娘,鐵定不會回他們這巴掌大的地方來中學領這份微薄的薪水。
除了這則靠譜的八卦,還有些不大靠譜的江湖傳說,不過那都是南峰在求學階段的故事了,是真是假沒人知道,但糊弄一幫中二期的小崽子是夠用了。
他本來還擔心球賽之後趙翔輸了要出麼蛾子,現在有南峰坐鎮,就是借趙大翔十個膽,諒他也不敢滋屁了。
五中男生眼裡,南峰就是校園隱形黑老大,宛如定海神針一般的人物。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南峰剛戳看臺邊,還沒對場上戰況發出評價的時候,就看一道人影被生生撞出去一米多遠,摔在了場邊。
「操!」
胡謙大喊一聲,如同一塊飈起的鐵餅,沖向陶安然。
與此同時,祁遠手裡的球穩準狠地砸上了坦克後腰,在坦克手撐腰的時候,祁遠一把揪住了他運動衫的圓領,兜頭就要一拳揍上去。
「祁遠!」
陶安然在場邊蜷成一隻蝦,在這千鈞一髮的間隙扒拉著胡謙大喊了一聲。
祁遠這一愣神的兩秒,被撲上來的張天橋和吳朋七手八腳從兩邊架住了,而另一邊被方才突然化身殘暴兇徒的祁遠嚇住的坦克也被趙翔拽到了一旁。
趙翔揚起下巴,掃了眼場邊被胡謙拉起來的陶安然,臉上每一顆青春美麗嘎嘣豆都在興奮地顫抖。
「扯平了。」他繃出一臉倨傲來,像只咯咯叫的鬥雞。
「是麼,」祁遠手一揚,甩開了張天橋和吳朋,正了下自己衣領,「你平了,我還沒。」
「那你想怎麼樣?打一架?」趙翔抿了抿嘴,悄悄嚥了口唾沫。他知道,祁遠平時不跟他們一塊兒起鬨是因為覺得沒必要,但真要惹了他,那恐怕是不能善了的。
祁遠嗤笑了聲,視線還是停在坦克臉上,「道歉。」
「我他媽憑什……南、南老師。」坦克臉上表情精彩紛呈,轉了幾圈終於變成了肉眼可見的「慫」,認命般看著南峰。
「不憑什麼,就憑你假動作真傷人,壞了球場規矩。」南峰道,「錯就是錯了,犯錯道歉有什麼不對?」
坦克梗著脖子,沒說話。
南峰轉頭打量祁遠一眼,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下,「陪著去趟醫務室,你們班新來的說不知道在哪。」
祁遠看看南峰,沒動彈。
南峰皺起眉,「我還差使不動你了是吧。」
「陶神那胳膊看著可不妙……」張天橋湊過來在祁遠耳邊吹起,「你就放心走,我跟你打包票,坦克那逼討不著好。」
話音未落,就收穫了南峰一記凌厲的掃視,頓時高大的大橋同志就收縮成鵪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