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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可說著說著突然沒了聲音，謝明喬抬頭看他，見他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再開口時聲音有點發抖：&ldo;只可惜後來，它也不見了，我每天留一點吃的等它，也沒等來。不知道是老死了，還是被車給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把它埋起來……&rdo;

&ldo;可可……&rdo;謝明喬關切地看著他。

&ldo;沒事的，&rdo;杜可沖他笑了笑，&ldo;我只是有點想念我的大黃狗朋友。&rdo;

&ldo;再後來，我大概就是被江起雲找到了，進了醫院吧，&rdo;杜可長長嘆了口氣，&ldo;具體過程也記不得了，應該見到過我的爸爸，但對當時的江起雲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再次有清晰的記憶，就是在可可世界睜開眼睛，你就在我旁邊，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是&l;明喬，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r;，對吧?&rdo;

&ldo;再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rdo;

杜可喝了一口水，沉重的回憶，漫長的述說讓他精疲力盡，他仰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圈半圓的陰影。

&ldo;其實我才25歲，怎麼覺得一生這樣漫長，像做了一場永遠也不會醒來的夢。&rdo;杜可輕聲說，就像害怕吵醒他自己似的。

相對無言，沉默良久。

謝明喬終於問：&ldo;可可，你打算怎麼辦呢?&rdo;他掃了一眼杜可放在桌面上的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反射著燈光，依然璀璨奪目。

前塵往事全都鋪陳開來，既然知道了，總要做出選擇的。

還能像過去一樣，像一張白紙一樣，和那個人相處嗎?

杜可睜開了眼睛，他定定地凝視謝明喬，目光深邃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ldo;其實仔細想想，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哪裡還有今天我和你的談話?&rdo;杜可說。

&ldo;可如果沒有他，你根本就不用經歷這一切啊。&rdo;謝明喬忿忿不平，&ldo;你會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rdo;

是啊，杜可想，如果江起雲沒有在路口紅燈時對他投來隨意一瞥，如果他沒有碰巧救過江起雲的命，如果沒有那張家庭招聘啟事，如果他從沒有愛上那個人。

那麼，他的人生會完全不同。他會像大多數人一樣，上學忙考試忙論文，工作為同事關係和獎金績效頭疼，在茫茫人海，找到一個合適的人，與他幸福相伴，共度一生。媽媽不會因為他的失蹤而抱憾早逝，爸爸也不會一人孤苦而終。

他們到死都不確定，他還能有活著醒來的那一天。

可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

活下來不是他自己做的決定，但怎麼活下去，他總要自己選。

……

這個雨夜，童維和謝明喬各自帶著自己聽到的故事，回到家中。

兩個人一見面，都是一聲幽長的嘆息。

童維像丟個麻袋似的，把自己的身體自由落體，丟進了沙發裡。

他揉了揉自己的脖頸，有氣無力地說：&ldo;真沒想到，聽別人講故事也這麼傷筋動骨。&rdo;

謝明喬撲到沙發上，把他翻了個面，然後騎坐在他大腿根，他沒敢把全身重量壓上去，虛虛壓著童維，然後三下五除二把童維的上衣給脫了。

&ldo;哎……&rdo;童維扭頭抗議道，&ldo;小混蛋你又想幹嘛?不是說好了做五休二嗎?今天是我的休息日，我老胳膊老腿，跟你們機器人不能比啊，餵…&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