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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了:“若是舞劍,那便算了,這天寒地凍的,經不起你玄劍的寒意。”
蘇明睿當真將玄劍拿得遠了一些,輕聲問:“怕冷?”葉子衿點點頭,抿著嘴笑:“不止怕冷,還怕熱,小時候曾在花園裡見著螞蟻搬家,那時候還曾經肖想過,若是能變成螞蟻,不怕寒冬不怕酷暑該多好……”
哪一個人沒有幼年,又有哪一個人沒有過那些亂七八糟的遐想翩翩?
蘇明睿自己也有過,不免心有慼慼焉,笑意漸漸聚攏,“你倒是想得有趣,我小時候見著螞蟻,調皮搗蛋,總要用指頭碾死或是將它放入水中……”葉子衿暗暗搖頭,果然,男子同女子之間,哪怕是見著一樣的物事,所想所做的,也有天壤之別。
忍不住打趣道:“那得虧我是沒有變成螞蟻,即便是當真變成了螞蟻,也萬萬不可去你家花園子裡託生的。”“若是你當真託生在我家,我定然金盆洗手,不殺生靈。”蘇明睿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如何?”
葉子衿這時才想起自己話中的弦外之音,臉上變得滾燙滾燙,只強裝作無事人一般的笑:“做人雖苦,焉知做螞蟻又不苦?也不過是少年人的心性罷了。”葉子衿說著,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蘇明睿並不強留,親自送著她出門,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門口,又靜靜立了一會兒,才折轉回了屋子。方才的一席話,猶自在葉子衿耳邊迴響,此刻出了門,風雪料峭,讓她混沌的心一點點變得寧靜下來。
總覺得這次蘇明睿回來,有什麼未做之事。
葉子衿幾乎不敢深想下去。
在這莊子上,鄉野之地,她學會了灑脫。可她骨子裡,十三年來大家閨秀的驕傲和矜持,卻是根深蒂固。
“小姐……”紫蘇看了她一眼,輕聲喚道。
葉子衿這時才從紛亂的思緒裡回過神來,問:“何事?”紫蘇咬著下唇,望著她,欲言又止。對於她想說又不敢說的話,葉子衿心知肚明,暗暗嘆了一口氣,握住了她的手腕,“回屋裡再說。”紫蘇默默點頭。
內室的座椅都被鋪上了厚厚的坐褥,葉子衿慢悠悠坐了下去,疲憊的揮了揮手,“都下去吧。”眾人都屈膝行禮,隨著一陣窸窣的衣服摩擦的聲音,屋子裡驀地安靜了下來。葉子衿撐著額頭,嘆道:“有什麼話,說罷。”
紫蘇臉色有些發白,尚有些遲疑。葉子衿也不急,要說的話,不管怎樣,總是要說出來的。只是側耳傾聽外頭北風吹的正緊,心裡也一陣緊過一陣。許久,終於聽見紫蘇略帶幾分擔憂的聲音:“小姐,奴婢覺得蘇公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自幾年前紫蘇在葉子衿房中從每個月拿五百文錢的二等丫鬟升為每個月二兩銀子的大丫鬟開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她沒有在葉子衿面前自稱過奴婢了。葉子衿嘆息不已,攜了她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流露出了淡淡的寂寥,“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奴婢竊以為,蘇公子此次再次拜訪,似乎是對小姐有別樣情懷……”紫蘇說完這句,深埋著頭,不敢再抬眼看葉子衿一眼。出乎她的意料,葉子衿表現的十分平靜,“這麼說,不光是你,就是旁的丫鬟,也都這麼覺得了?”
“沒有。”紫蘇急急否決:“這不過是奴婢的小意思……”
葉子衿站起身來,踱了幾步,悠然長嘆:“紫蘇啊,我也不知是怎麼了……”
“小姐——”紫蘇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臂彎,“小姐,都是奴婢冒犯了。”“你沒有做錯。”葉子衿略顯蒼白的臉色,在雪光的浮光中,更是一片雪白,“誰也沒有做錯。”紫蘇怔怔的望著她,忽的跪了下來:“恕奴婢說句輕狂話,蘇公子和那陳文比起來,可是好上了一千倍,不光是相貌人品,還有這待人和氣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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