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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尤其是當裡面傳出鋼琴聲時,更是絕對不可越雷池一步,否則……”
說穿了,禮堂之所以神聖不可侵,原因就在於:有人佔地為王,而那個“王”,就是“棋子”。
我們學校基本上只有兩類學生——垃圾與怪人。既然先有個成天窩在餐廳打電腦的技安妹,那麼再來個整天悶在禮堂彈鋼琴的棋子也就不足為奇。
棋子怕吵。大家也不敢吵她。
雖然棋子眉清目秀,儼然一副女鋼琴家的溫婉模樣;但是她的一句名言,卻教人心驚膽戰——
我不打架,我只打人。
這句話的意思是:“打架”通常指勢均力敵的雙方搏鬥:“打人”指的是實力相差懸殊、不費力氣就能取勝(如:老師對學生,是打人,不是打架)。
據說棋子尚未打輸或險贏過。每次都是輕鬆大獲全勝。
棋子的名字在道上也小有知名度。十多年前,她的伯父被仇家亂刀砍死,她的父親遂頂替哥哥之位,當上地方角頭。五年前,未滿十三歲的棋子陪父親去喝喜酒,席間,她父親喝多了,回家時邊走邊吐,結果半路殺出四、五個手持利刃的大漢,然後,你猜怎麼著?對,沒錯,棋子眼明手快奪下一把開山刀,砍得那群來意不善者無法動彈,她和醉得不省人事的父親則毫髮來傷。一戰成名。 這也是為什麼棋子高一就成為女生部的精神領袖。正常來說,新生絕不可能當頭頭,起碼得升上二、三年級,經過大大小小的戰役才能脫穎而出,但是棋子名氣太響,一踏人校門,當年領頭的學姐即刻遜位“讓賢”,創下特例。
連駱青青見到棋子也會怕怕的。我和風輕大概是全校僅有的兩個敢隨意進出禮堂的人;但不表“不我不怕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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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怕棋子的,怕她那雙銳利能穿透人心的眼睛,特別是當我心虛時。
所以啊,我眼睛現在還是閉著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幫幫學妹又何妨?”我說,“反正現在她人都走了,多說無益。”
“……你真的相信你自己現在講的話嗎?”棋子的語氣是嘲弄多於好奇。
“怎麼最近每個人都好像比我還了解我自己?”我酸澀地說,“每個人都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小木偶。”
燕京、霍遊雲、大貓、老爸……乃至於棋子,每個人都懷疑我說的話。
世界上有誰會比“自己”更瞭解自己呢?
“當局者迷。”
棋子的話無法說服我。“……我還是覺得不必把單純的事複雜化,你們想太多了。”
“想太多的人是你。”棋子說,“算了。我是聰明人,不想講討人厭的話;你也是聰明人,自己想一想吧。”
“那好。套句狐狸精愛講的話:‘時間會證明一切’,我們就等時間來證明這一切吧。”我勉強擠出一絲幽默,累得攤在座位上,像剛打完一場仗。
真佩服棋子。她一邊十指靈巧地彈琴,一邊和我談話,琴聲卻能保持低柔流暢,既沒影響對話,彈奏也沒出錯。
“三年前南部某縣議會議長在家門口被槍殺、兩年前五湖幫前幫主在街上被射殺、去年聚英幫大老的兒子酒後與人衝突被殺,你還記得嗎?”棋子忽然提起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當然。”我張開眼睛,天花板映人眼簾。“我記得這個案子到現在都還沒破。怎麼?你知道兇手是誰、在哪?要去領鉅額破案獎金嗎?”
“倒沒那麼好運。”棋子說,“只是拿來當範例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我說,“我爸混黑道,我又不混。那個議長有黑道背景,那個大老的兒子也插手黑道事務,那個前幫主就更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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