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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大學畢業上井隊幾天呀?
趙國瑞不明白,說,問題就是問題,發現了問題就要糾正,這跟畢業幾天,到井隊早晚有什麼關係!
韓大龍說,你呀,屁股加緊點,多幹活兒,少說話。
趙國瑞說,我是監理,既然發現了問題,為什麼不說?
韓大龍說,你才來了三四天,我呢?
趙國瑞說,是呀,你幹了四五年的鑽工了,怎麼就看不出問題來?
韓大龍說,我眼沒瞎吧。
趙國瑞說,你既然看出來了,為什麼不說?為什麼?啊?
一向性格軟塌的韓大龍也發火了,說,趙國瑞,你不要鋒芒太露。你留點好影響,有個好評價好不好?
趙國瑞說,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韓大龍說,你是水,我是石頭。水流過就走了,石頭還在原地待著呢!
趙國瑞說,我來了,沒打算走。
韓大龍說,你大學白上了。井隊來的大學生多了,下基層是鍍金,都飛啦!你也別把自己說的跟地下共產黨員樣,堅定不屈,堅貞不移的!
趙國瑞明白韓大龍的意思了。他還是固執地說,我找楚隊長去!
韓大龍說,多聽勸,吃飽飯。
趙國瑞扔下韓大龍就走了,他徑直向隊長辦公室走去。如果趙國瑞是個會察言觀色,會“聽”話的人,就不會發生下面的不愉快了。那時候,趙國瑞不懂這些,他以為每個領導,都像嚴浩一樣,話可以由著他性子說。
楚隊長正和幾個工友打牌,輸了喝酒。其中有田衛兵。趙國瑞進來,他表情嚴肅,他說,楚隊長,我有事兒找你談。
那幾個工友扔了手裡的牌,要起身。
楚隊長說,他大爺的,打呀,該誰出了?
田衛兵說,楚隊長,你沒看見趙大學生的臉,跟中央委員似的。
楚隊長沒理會,說,剛才誰輸了沒喝酒?
田衛兵說,他們倆。
楚隊長攥著水缸子,從塑膠壺裡嘩啦嘩啦倒出一缸子酒,說,喝!他大爺的,耍賴皮呀!
那位一口氣喝下,楚隊長又呼嚕呼嚕倒出一滿缸子來,遞給另一個。
趙國瑞說,楚隊長,你先停停好嗎?我有重要事兒跟你談。
楚隊長說,現在是午休時間,等上班吧。
趙國瑞說,明天就要開鑽了,不能等!
楚隊長火了,說,趙國瑞,你是有事兒呢?還是找事兒!
趙國瑞說,如果沒事兒,我不會找事兒的!
那兩個喝了酒的,扔下牌,知趣地走了。
田衛兵說趙國瑞,說,別沒事兒找事兒,閒了,沙漠裡轉轉呀,地方大著呢,景色美著呢!
楚隊長對田衛兵呵斥,說,出去!沒眼色呀!
田衛兵沒趣兒地牌一扔,出去了。
楚隊長說,趙國瑞,我聽說你跟嚴副指揮長關係不一般?
趙國瑞說,我想跟你談正事兒。
楚隊長說,你女朋友是部裡齊副總地質師的女兒。
趙國瑞說,楚隊長!
楚隊長說,我也想跟你談正事兒!我姓楚的,1943年參加革命, 1950年中國人民解放軍五十七師,組建中國石油師,我就幹上了石油。西部石油局的劉局長,比我前腳進部隊,人家仗著有文化呀!其實屁呀,不就是個高小嘛,蹭蹭就上去了,成團首長啦!他大爺的!
楚隊長扒開衣裳,拉起褲腿,給趙國瑞指點著,繼續說,看,這都是槍眼、炮彈皮,這個,是日本鬼子刺刀捅的。身上有五處!拼死拼活,才混個連長!1956年,我們第一批進克拉瑪依,除了黃羊,鬼影子都不見!
趙國瑞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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