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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轉身卻與一個剛進門的人撞了滿懷。
花俊軒看了一眼林芊芊,依然是冷漠的眸子,依然是高傲淡漠的表情。他不等林芊芊率先提問,便已開口說到:“花霽在牲口棚。”
牲口棚在哪裡?林芊芊不知道,在這偌大的王府裡東走西串的尋找,焦頭爛額,遇到好幾個路過的下人,卻偏偏不去問。不是懶得問,而是厭惡問。厭惡,自從聽說花霽昏倒後便油然而生的厭惡,厭惡這個侯門王府的一切非人的世態炎涼,以至於百般著急也厭惡請人幫忙。繞了好大的圈子,無頭蒼蠅一般的七拐八怪,才終於在一個隱蔽的院子找到了傳說中的牲口棚。
林芊芊快步走去,卻又在門口停住了腳步。牲口棚裡有人說話,是一個老者的聲音。
“……所謂百藥有百毒,更何況冰雪合歡本來就是一種慢性毒藥。我已經告訴過俊軒少爺,你若繼續打那藥劑,遲早會沒命的——你以為咯血只是因為肺部舊疾?”
短暫的靜默後,只聽得那老者一聲冷笑,又說:“哼,若是咯血舊疾,豈是老夫不能治癒?你這毛病,分明是毒藥攻心,雖不致命,卻讓人生不如死,我想這感覺只有你自己能體會吧?”老者頓了頓,聲音再度響起,“你前幾天必定又給自己打了那藥,對不對?”
“沒有了藥,我沒法按要求工作。”花霽說,聲音很輕,有氣無力,“如果在以前,不用便罷了,而現在……現在有些地方不同了。”
“那錢……”老者聲音高亢了一下,卻又忽而軟弱下來,欲說還休,“那錢,你……唉……”
“您是不是想說,那是我買身的錢,很髒?”花霽問,輕笑,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從笑聲中聽到他的苦澀,“是啊,男妓的錢,哪裡是乾淨的。”
“你!”老者聲音再度高亢,似乎因這自輕自賤的話而憤怒,半晌,卻又道,“罷了,這是你們王府的私事,我也不做計較。俊軒少爺準你一天的假,你速速在這裡調養吧,其他的都罷了!”
緊接著,沒有絲毫徵兆的,老者的腳步忽然響了起來。一直在外偷聽的林芊芊,連思想準備都沒有,就被走出來的老者碰了個正著。林芊芊滿臉通紅,尷尬不已,只見那老者鶴髮童顏,連上的尷尬比林芊芊好不到哪去。
“你……”老者張口,想到牲口棚裡的花霽,又閉上了嘴。他以打量的目光看了看林芊芊,隨後低下頭,繞開林芊芊走了。
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讓林芊芊聽去了,得知花霽似乎一切還好,此行的目的也算達到。她正轉身要回到宴席上,卻忽而聽得牲口棚裡傳來花霽的聲音:“芊芊?”
“啊……”林芊芊又把身子轉了回來,一邊踏進棚內,一邊整理出一幅笑容,“那個,我自己在王府溜達,就忽然——”
林芊芊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卻被花霽無聲的一個微笑打斷。
“沒關係,聽見了,也沒關係。”花霽說,臉上保持著輕輕的微笑,心裡卻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波濤洶湧。他曾還在想,希望自己在酒吧的身份永遠不要讓不諳世事的林芊芊知道,可沒想到這麼快,就以這樣的方式讓林芊芊聽了去。
尷尬的沉默。林芊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花霽則再想該怎麼說下去。但最終,仍舊是林芊芊打破了這寂靜。
“這大少爺夠沒人性的啊,把你放到這裡。”林芊芊說,目光終於從尷尬的遊弋不定,落到了花霽身上。——只見花霽半躺在牲口棚的石頭地板上,身子靠著牆,身上蓋了條破破爛爛的薄毯子。
“這裡,”花霽說,有些悲哀的環顧四周,“就是我從小到大休息的地方,今天賢瑞王來,馬兒都拉出去了,你看不到它們。”
馬兒都拉出去了。林芊芊一怔,難道說,花霽幾十年來,竟是和馬兒住在一起?把一個人,關在髒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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