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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曜聽得一愣，直覺想要辯解：“娘，你怎麼就不信我呢？等我做了豆油，種了花生，就一定能賺大錢，到時候咱們就能……”

“你還沒賺到錢呢！”方婆子厲聲打斷了方曜的話。她雙目圓瞪的盯著方曜，怒火突然就上來了。想一些曜。

這股怒火上得太快，讓方婆子憋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捂著胸口，身體略有些抖動，口鼻大張著，卻好像喘不開氣似的。她的臉色也驟然間就變得慘白，沒有半點兒血色。顯然這會兒方婆子是被氣著了。

於小晴在一旁看了，立馬衝上去幫方婆子輕撫著胸口順氣，她連聲道：“娘，您別動怒。來，深呼吸，先喘口氣。您心裡有氣先吐出來，等會兒再罵石頭哥。一會兒您使勁罵他，打他都成。您可千萬別太動怒，動怒傷身體。咱們家可都指著您呢……”

方婆子閉了閉眼，順著於小晴的話深深吸了幾口氣，慢慢緩過了神。這時方曜也衝了過來，幫著於小晴給方婆子順氣。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娘為何突然就發了怒。仔細的想了一遍，方曜也沒覺得自己剛才有哪句話說得不對，可以惹到方婆子發這麼大的怒。

“娘，您好點兒了嗎？”於小晴看著方婆子臉上回了血色，才略微放了心。她像方曜投去一個責備的目光，卻只看到他滿臉的憂色。於小晴嘆了一聲，卻沒說什麼。因為她也沒想明白方曜有哪句話說得不對的。

方曜趴跪在方婆子身前，擔憂的連聲問道：“娘，您好點兒了嗎？要是您心裡還有氣，就打兒子一頓吧。剛才兒子說錯話了，給您道歉，您別生氣了成嗎？您突然發那麼大怒，讓兒子和媳婦兒都嚇得慌啊。”

方婆子看著身前兩個都快要哭出來的兒子兒媳，深深嘆息了一聲。她抬手摸著方曜的頭頂，眼裡就滑下淚來。

“石頭啊，娘知道你一心想要掙大錢，幹大事情。可是這路得一步一步走，這錢得一點兒一點兒的掙。這做生意，可不像你想得那麼容易。別說你現在說得那些個什麼豆油啊，花生啊啥的，什麼都還沒開始呢。就算你現在已經都弄出來了，也不是想要賣出大價錢，就能賣出大價錢的啊。”

方婆子說著又喘了兩口粗氣。她方才猛的怒火攻心，現在也只是剛剛恢復了一點兒。剛才她說了那麼一大段話，就有些喘不開了。於小晴急忙讓方曜幫方婆子順著氣，自己則起身去倒了一碗白開水過來。

“娘，您少說點話，歇會兒再說。來，您先喝口水，順順這心裡的火氣。”於小晴伺候著方婆子喝了大半碗水，便用眼色示意方曜將方婆子架回她的房間裡去歇著去。

“娘，都是兒子錯了，您千萬可別再氣了。看您氣成這樣，兒子心裡害怕。兒子錯了，娘若是不願意，兒子什麼都不會做的。娘，您且寬心著，兒子絕對聽您的話。娘，您回屋先躺著會兒吧。您去躺著，兒子跪在床邊聽您訓怎麼樣？”方曜說話都有些哭腔了，他幫著方婆子擦了臉上的淚，鼻頭一陣發酸，差點兒也掉下淚來。

方曜上輩子是孤兒，他是在醫院裡被人拋棄的棄嬰。在孤兒院長到十幾歲時，方曜也沒人領養。就連方這個姓，他都是跟著孤兒院的院長姓的。所以他根本沒有經歷過什麼叫親人之間的關懷，更不知道什麼是母愛。

後來離開了孤兒院，方曜靠著自己打零工賺錢養活自己。他邊打工邊上學，最後還參加了高考，硬是考上了大學。靠著獎學金和打零工，方曜最終自己供自己讀完了四年大學。所以說，他本質上是個很堅強的人，堅強且自我。

一直到遇見於小晴為止，方曜從來沒有經歷過任何無私的關愛。也正是因為如此，於小晴死了後，他才會崩潰到投海自殺。因為那個時候，方曜的心裡就只有於小晴一個人。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