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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亨見她這樣,也收了笑,道:“青雲放心,為師並非毫無準備,為師早已給父親傳了信。”
梁心銘忙道:“尚書大人可有安排?”
王亨道:“自然有。你也不必愧疚,為師並非僅僅為你出頭。江南乃富碩之地,官場錯綜複雜,為師正要趁此機會立威,並將我王家內部清洗一遍。”
梁心銘詫異道:“清洗王家內部?”
王亨道:“正是。你以為這件案子背後簡單嗎?我王家勢力也牽扯在內呢,否則他們敢這樣大膽。”
梁心銘道:“那恩師打算如何?”
王亨道:“我王氏一族子弟親友眾多,品行良莠不齊,難免有些人打著王家旗號為所欲為。看似為我王家效力,其實就像王家內部一顆毒瘤。一朝發作,定會連累整個家族。藉此機會清理了,我心才能安定。”
梁心銘道:“恩師此言有理。只是他們被當做棄子,王家恐怕會落個涼薄的名聲。”
王亨道:“哼,貪得無厭之輩,不要也罷!難不成他為非作歹,我王家也要護著他?那才是自掘墳墓呢。”
兩人細細商議,直至深夜。
王亨又反覆叮囑趙子儀和趙九保護梁心銘。
次日凌晨,王亨便輕騎出發。
三日後,林巡撫啟程回徽州府。
八月六日,梁心銘下了一系列命令,開始古代嚴打:
卿陌、流年帶著潛水幫的人,將潛縣縣城和鄉村的地痞惡霸都收拾了個遍,卿陌成了潛縣小霸王。
命李捕頭帶著丁丁綠風,以及眾衙役在城內酒樓、客棧、碼頭等處嚴格盤查,趙九在暗中協助。
趙子儀坐鎮縣衙,守在梁心銘身邊,胖胖、歡喜和瓔珞則負責守在內院,保護惠娘和小朝雲。
一時間,潛縣風聲鶴唳,欺男霸女的惡霸、流竄的宵小、探查訊息的奸細,紛紛落網,牢房關滿了人。潛縣吏治為之一清,幾乎“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了,誰敢作惡,百姓們群起而攻之,立馬扭送他去衙門,請縣太爺治罪。
每日清晨,梁心銘都會站在杜府門口,看著湖州方向,心裡計算王亨走的日子,猜想他在湖州可還順利。
京城,乾陽殿御書房,靖康帝看了王亨和林巡撫聯名奏章後,眉頭皺成了“川”字。這樣的案子,原本不必上書給皇帝,地方官員應該先行審問,只因此案跨越兩大州,且牽連湖州官員,故而王亨和林巡撫才上表朝廷。
靖康帝很遲疑,不知該不該命王亨去湖州追查此案。
貪官汙吏自古以來殺之不盡,各地都有,江南富饒之地尤其多,王亨這一去,湖州又要血流成河。
靖康帝不是沒魄力,只是懷疑:照這麼樣殺,他還有官員可用嗎?他可不認為換一批上來就是清官。
因一時難以決定,他便暫且將奏摺壓了下來。
過了一天,王亨又有八百里加急的急報送來。
靖康帝開啟一看,最上面是一副畫,背景是燒燬的衙門廢墟,一個瘦弱狼狽的小吏正在廢墟上辦公務;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備註,正是王亨的字跡,註明畫中人是梁青雲。
“梁青雲!”靖康帝失聲叫道。
他瞪大眼睛又仔細看了一番畫中人,覺得隱隱有些梁心銘的影子,可與他心目中的梁心銘還是對不上號。
他將畫移開,又開啟下面的奏摺觀看。
王亨在奏摺中詳細闡述了梁心銘築造潛山湖、籌款賑災、破案緝兇,兇犯火燒衙門並刺殺梁心銘,梁心銘累得形銷骨立幾次暈倒,以及他妻子流產的經過。
靖康帝看罷,怒罵道:“可惡!”
他命侍:“宣蘇熙澈即刻進宮。”
侍急忙去宣口諭。
靖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