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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嘆道,怪不得談起這裡連皇族宗室都為之色變,實在是過於陰森了。及至又看到擺在兩旁疑似刑具的種種物件,就更添些心驚。——黛玉邊看邊極其小心的跟在華陽身後,一步也不敢錯的往前走。
因是早些說好的,並沒有人攔。甚至有人在外面為她們放著風,那是為了防止突然有人來此盤查。畢竟這裡不同於刑部的大牢。
“這位爺,就是這裡了。”被安排帶路的是一個頗機靈的小獄卒,正走著他忽然向前一指一處院落:“因只是盤詰,所以王爺的住所很是齊整。”——因華陽是男子妝扮,說白了她和黛玉也穿了和獄卒一樣的服飾,是以小獄卒即使猜到她的身份兒,也只能以爺呼之。黛玉覺得很是彆扭。
華陽點點頭:“多謝你了。”言畢從袖內掏出一個銀錠子遞過去:“拿著它喝盞茶吧。”黛玉冷眼一瞧:好手筆,怎麼也得四、五兩。
小獄卒自是喜出望外,這得頂他三個月的薪俸。於是忙樂得喜笑顏開:“爺只管進去,橫豎外面有望風的,小的也在這院子外頭照應著。有什麼事兒會緊著知會爺。”
這裡華陽便同著黛玉進去,小獄卒已被華陽的容貌晃暈了眼,及至到看到黛玉,更是眼睛發直:乖乖,這兩個人都是這麼萬里挑一的!
很快二人便相跟著進去:那小小的院落只有兩間配房,守在其中的禁軍可不少,怎麼也得二十幾個,密密麻麻的將小小的院子都站滿了。
“王兄,”此時華陽也不管諸人看著,語帶嗚咽的便往站得最多的屋內奔去:果被她猜對,水溶就在那裡,黛玉緊隨其後,她不知華陽怎樣,卻覺得自個兒一顆心怦怦的似要跳出胸腔。
“華陽?”水溶仍舊一身纖塵不染的衣衫坐在一張榻上:黛玉看到,他並沒有如自己想像般負氣或是潦倒。仍舊是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郎模樣,便先鬆了一口氣。可及至細看水溶神情,卻又似被堵住了呼吸般難受:水溶的眼睛裡全是隱忍,而且,他的眼睛周圍是一團青青的顏色,即使被昏黃的燈光遮掩著,卻也遮不去水溶心情落寞的真相。
他哪裡受過這等罪!黛玉看清心中更覺難過:他是長在錦繡叢中的,平時連飲用的茶水都要講究水的來源,什麼時候該用雪水,什麼時候該用雨水,茶要燒幾道,以至於沏茶的器具顏色搭不搭,是半點兒也錯不得的,如今,只怕什麼也說不得了。又看他所坐的臥榻,雖有尚算乾淨的被褥,可理應置繞其上的錦帳卻沒有。
黛玉正呆呆看著,誰知水溶已然發現她的到來:他即有些責怪華陽,覺得怎麼也不該讓心愛的人看到自己如今這個模樣。又看黛玉身上,亦如華陽般一付獄卒的裝扮:然怎麼看也不象六扇門的人,尤其那年齡,換上男裝後只得十二、三歲模樣。水溶倒笑了。
此時華陽一推黛玉:“王嫂,硬要到此處的是你,如何來了倒拘束了?還是看到王兄,喜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黛玉便被她推醒,不覺痴痴看定水溶,顫聲道:“王爺。”
水溶被她纏綿一聲喚,頓覺這昏暗的屋子也如暈了光芒一般,彼時亦忘了華陽尚在一旁,緊走兩步將黛玉圈在臂內:“你如何來了?怎麼不聽我的話?你該到蘇州去,那裡不只是你的原籍,也是我外祖的故里,他們一定可以照顧你。”
黛玉也忘情的撲入水溶懷內,這是她從沒有的舉動。她甚至用手摩挲水溶的眉鋒和眼睛:“是要去的,不過黛玉要和王爺一起去。”
“不想你竟如此固執,”水溶任黛玉的手在自己臉頰上游走:“我可不知你是這樣的性格。”
黛玉亦不答話,只將溫軟的身軀倚進水溶的懷裡:她敏感的覺出水溶身體的冰涼:和他的穿著無關。水溶是心靈上的冰冷吧,黛玉只有一個念頭:用自己的體溫來讓水溶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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