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2/4 頁)
緊跟著搖頭:“並沒有看什麼,只是擔心這天氣,——若大雪再如前些日那樣下個幾天幾夜,這溫水湖只怕也不溫了吧。”
水溶便看黛玉幾眼,眸子閃過訝異:“如何會想到這些?溫又如何,不溫又如何?你的心思還真是匪夷所思。”
黛玉一怔,可不是自己又想些於己無關的事了。便笑一笑往車裡靠了靠,水溶就勢將車簾放下。身後,雪勢更猛,雪片鋪天蓋地落滿眾人衣襟,碧雲寺也全部變成白色。唯有那溫水湖依舊騰著熱汽。
黛玉卻依舊無法釋懷,她管不住自己般想那吳姑娘,想她是否會受到傷害。最後苦笑:想必她的心,縱是暖的,這麼幾經事故,只怕也會變冷變涼——黛玉只是依她的想法來猜度另一個人,不久後她方知自己的錯誤。
大約半個時辰,人馬已至一個大的岔路口。忽聽水溶命令停車。黛玉從瞑想中回神,暗思:不知又怎麼了。
卻聽水溶隔簾問道:“告訴我,你是否十分擔心榮府的人?”話語帶三分猶疑。
黛玉不由支起身子,心也突突亂跳起來:“這是自然的,王爺何有此問?”便想再掀車簾:然此次不知為何沒了力氣,彷彿簾外來了吃人猛獸般——心雖亂,雙耳卻仔細捕捉水溶的聲音,生怕漏過隻言片語。
半晌方聽水溶低低的聲音:“沒什麼,怕你掂記,先向你說一個大概,他們……,已於抄家的當日下獄了。”
黛玉將手握緊錦簾,仍舊在掀與不掀之間掙扎:“這個我能想到,只是王爺只想告訴我這些麼?”
水溶便又不再言語了。
黛玉終耐不住,手指顫顫的又將簾兒拉開:“不拘什麼,請王爺直言相告,我雖是女子,但幼時便經劫難,我們林家的事王爺也清楚,大不了榮府和三年前我們家一樣,莫不是有誰不在了吧?”黛玉故作輕鬆的看水溶,看他如鴉翅般飛揚如鬢的雙眉,看他如墨染般的黑髮,看他如點漆般的眸子。
而一向冷然的水溶卻不看她,黛玉依然契而不捨的盯住他。終迫得水溶有了動作——,他翻身下馬,將馬韁交給親隨,接著在眾目睽睽下蹬上黛玉的車:“我告訴你,你一定會傷心,但若我不告訴你,你一定會怪我。”水溶看著黛玉的眼睛:“左右都不是,索性告訴你。”
黛玉點點頭,強笑:“請放心,我只是看著身子不牢罷了,其實和別人也差不了多少,”黛玉穩住自己的手:“當年的事,既讓我挺過來了,今兒的事,也會一樣,再說了,榮府雖是至親,終不如自己家,你還怕我受不住麼?”
水溶便閉了一下雙目,低聲道:“你外祖母,史老太君仙去了。”言畢目不轉睛盯著黛玉,卻半天不見她言語。水溶一驚,忙去握她雙手,只覺指尖如冰一般。忙再看,方覺出黛玉的眸光開始渙散,接著身子亦僵硬起來……,水溶的心募的一痛,想也不想就將黛玉帶到懷裡:“要難受你就盡情的哭吧,好歹有我守在這裡。”黛玉仍舊一動不動。水溶便有些著忙。方要喊人,卻見黛玉哆嗦著雙唇:“我不哭,外祖母一直勸我不要哭來著,我不能違揹她老人家的意思,”黛玉將頭放在水溶肩頭:“為什麼走的全是疼我的人,我母親是,我父親是,如今連外祖母也……”,黛玉到底是落了淚,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打溼水溶的肩,但她固執的不讓水溶看到,這頗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只聽她道:“看來真讓鄒姨娘說對了,她說我是天生的歹命,會剋死親近的人,說我本該青燈古佛的方能了此一生……,爹孃還不信。”
不待她說完,水溶就打斷她的話:“那個瘋女人的話你也信?當年她說那些往事時,我就覺得她在騙人——,如何你倒信了?”
黛玉搖搖頭:“並不是她說的,她只是又重複了一遍,原是一癩頭和尚說的,他說我‘若不肯出家,那除父母之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