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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穆遙站起來,隔著窗子看一時,果然不間斷有侍人從側院夾道小門經過,「側院在做什麼?」
「是效文先生在那裡。」夏池道,「北塞一個要緊人物病得厲害,側院的活石湯池燒了滾熱的湯藥,給病人藥浴,一整夜折騰到現在。」
穆遙後知後覺想起來活石湯池就在自己旁邊,一時間大大無語,然而此時攆人又顯得不大度,只道,「擺飯吧。」
亦不知是早飯還是午飯擺在院子裡。穆遙洗漱了,坐在花架子下吃飯。正吃著,胡劍雄急匆匆進來,「郡主不好了!」
「你才不好了!」穆遙罵一句,放下湯碗,「喘勻氣再說話!」
「……是!」胡劍雄站在原地,果然老老實實喘了半天,「郡主,田世銘來了,就在外邊。」
「來就來了。」穆遙道,「用得著跟我說?」
「是!」
胡劍雄正往外走,身後一聲,「等一下!」精神一振,恭敬回去,「郡主?」
「田世銘一個人,還是帶著他的小隊呢?」
「回郡主,一個人。」
「那便見見吧。」穆遙哼一聲,「命他等著。」
「是!」
穆遙便接著吃東西,慢悠悠吃完,侍人捧茶漱口。又奉上喝的茶,穆遙拈著碗蓋撥著茶沫子,抬眼見側院人來人往,一個個慌慌張張彷彿天塌了一半,頓覺心煩,「請田將軍。」
不多時,胡劍雄便帶了個容貌秀麗的年輕將領進來。穆遙將茶盞輕輕一放,「探花郎親自來了?」
田世銘臉上頓時黑氣籠罩,軍姿筆挺,大聲道,「傳崔將軍軍令!」
穆遙一手支著下巴,「請說吧。」
田世銘臉上黑氣愈重,「穆將軍,傳崔將軍軍令。」
「本將前日受了些小傷,不好移動。」穆遙輕笑,「探花郎直說便是。」
田世銘拿她無法,便隨遇而安,「傳崔將軍軍令,崖州城內丘林氏王族並朝中臣等,不論品級大小,一律押往西涼城,以備回京獻俘。」
穆遙難得地吃了一驚,「獻俘?」
「是!」田世銘鎮重補一句,「崔將軍特地吩咐我轉告穆將軍,旁的人不重要,崖州王齊聿少不得。」
穆遙長長地「哦」一聲,「知道了。探花郎說完了嗎?說完來喝茶。」
田世銘一張臉黑如鍋底,「穆將軍慣愛拿我開玩笑。什麼探花郎,求休提。」
胡劍雄一頭霧水,真實發問,「探花郎多了不起啊,為什麼不能提?」
穆遙笑道,「你有所不知。世銘公子雖然出身將門,卻不是個武夫。中京城裡出了名的少年英才,文武雙全,立誓拼個文狀元。誰料殿試那年運氣不濟,群英薈萃能人輩出,只得了一個第四。後來狀元郎壞事,世銘公子遞補探花郎——因此從來不愛提起。」穆遙越說越笑,「依我說第四就已是十足了不起了,偏生世銘心氣太高。」
田世銘往椅上坐下,擺手道,「別說了。第四已然是聖上看在我家老爺子臉上賞的,無事又白撿一個探花——我也是個要臉的,別提——都不許提了啊。」
穆遙給他倒一盞茶,「管他怎麼來的,你就是我朝金本在冊的探花郎,誰也奪不過你去。」一邊說一邊將茶盞推過去,「你看我即便想奪個功名,也沒那本事。」
田世銘一哂,「穆家世鎮西北,要功名做什麼?狀元郎出來至多授一個五品行走,還不及您家一個門官。」
穆遙肅然反駁,「朝廷功名豈容你如此褻瀆,世銘不許拿我家說笑。」
兩個人閒聊一回便喝茶,說些中京世家閒話。胡劍雄在旁聽了許久,好不容易找到插話的機會,「壞了事的狀元郎是哪一位呀?」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