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5 頁)
攀爬而上,最後,穩穩坐在了高架欄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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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並沒有自行去醫生那裡處理傷口。
而是坐在罌粟田邊的土堤上,赤著腳。
她在這裡等首領。
客人來,首領要帶他們來罌粟田看收成,談事情。她問過那個新來的副員,知道那個碧色眼睛的墨西哥佬不會來。
於是,她便來了。
她沒有手錶,但可以透過日頭的方向來判斷時間。
這是她從學校學來的本事。
但是,她對罌粟的概念,卻還停留在幼年時靠種植罌粟換取糧食的年代。
阿媽也種過罌粟,但是最好年成的時候,一年掙的錢也不會超過100美金。
不及茶葉賺錢。
這種花,不美,只有一支花骨朵,從來無法盛放,且本身沒有香味。她也幫阿媽煉過鴉片——赤腳待在煉房中,赤腳,地面滾燙,聞著難聞的、焦糊的臭味,嗆地眼淚直流。
她在國外曾見過那些癮君子,為了白粉,無所不用其極。
而她從不知,為什麼那麼多人要為之著迷? 不明白。不明白。
當初,阿媽知道她要為首領做事,不開心,拿藤條抽她。剛開始阿媽以為她在碰鴉片的事。她掙扎著叫:不是!不是!我幫首領偷東西,殺人,我不碰鴉片!
阿媽這才寬下心來,跑老遠去醫生那裡借藥水,替她處理鞭傷。
這個從來就具備某種侵略性的女人,在阿媽面前,是個膽小的小貓孩子。
而首領,之於她,就和她阿媽一樣,她是他的小貓孩子,要他疼,要他愛。
她受傷,穆為她處理傷口,這已成為她從世界各地的繁華城市中回到這裡來的動力。
她甚至,已經很久沒回家看過阿媽和弟弟。
日頭已經偏西,她聽見象隊的聲音。
她拍拍屁股站起來,光著腳奔過紅土路,直到真的看見了象隊緩慢前行的身影。
首領也看到了她。
年輕白皙的男人,此時坐在為首的大象身上,看見她,眼神一黯。
俄而,穆看見女人嫩生生的手臂上,一片紅色。
雛仰著脖子看首領,內心膽顫。
許久,穆開口:“上來。”他朝她伸出手。
馴象人立刻滑下象頭,將雛抱坐在肩膀上,幫助她爬上象背
穆將她拉到自己身前,要她坐穩。
她側著坐,雙腳懸在半空中,晃啊晃。
“手臂怎麼回事?”穆的聲音,冷,與此時燥悶難耐的空氣截然不同。
雛囁嚅著,沒有回答,回頭瞥一眼身後的大象,一個金頭髮的人坐在那兒,不是那個墨西哥佬。
“我不喜歡他。”她想說的是:我不想把自己給他。穆沒有說話。
雛在他的沉默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侷促地瞟眼他,咬咬唇:“手臂是摔傷的,不要緊,我不疼。”
穆微微頷首,看看她沾著紅泥的雙足,“鞋呢?”
“丟在田裡了。”
“去那都木醫生那裡處理一下傷口。”
穆說完,雛皺著鼻頭回身看他。她近乎哭泣的臉,映在他眼裡——他心中嘆氣,補充說:“處理好了之後再回來。
她瞬間眉開眼笑,撐著象鞍,轉眼間躍下象背,落在地上,還沒站穩便跑回去拿鞋。
殊不知,一直看著她消失在紅土路盡頭的穆,手指用力絞著韌軟的馬鞭,指節泛白。
同一時間,丹尼靠在高架欄杆上,正用微型望遠鏡觀察遠處那一片罌粟田。
這個高度的視野極好,象隊的身影,甚至連那片連綿花海中農民勞碌的身影,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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