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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這些有什麼用?&rdo;我反對說,&ldo;咱們不能隱瞞事實啊。&rdo;&ldo;是這樣。就算情況真是如此,我也要看到原件。&rdo;我說:&ldo;那麼,看起來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rdo;&ldo;我看是沒有了。&rdo;他一邊說一邊從菸袋裡捏出一撮強味板菸絲,胡亂塞進菸鬥裡。&ldo;啊,華生,長期蹲監獄至少使我能繼續研究東方植物在血流中的毒性,你可以研究新的路易&iddot;巴斯德接種理論。&rdo;
天已經黑下來,我們沒再往下說。赫德森太太急急忙忙地走進來把火弄旺,點上煤氣燈。
福爾摩斯建議到外面吃飯去。他笑著說:&ldo;我想到弗拉蒂飯店去,坐在角上那張桌子那兒,要一瓶一八六七年的蒙特拉奇酒。就算這是咱們最後一個體面的夜晚,至少也要過得舒服一點啊。&rdo;
我們在查爾斯街角走下雙輪雙座馬車時,十一點已過。這天晚上潮濕陰冷。街燈周圍形成一個個黃色的光暈,預示著要下霧。燈光照在一個警察的斗篷上。他慢慢地從我們身邊走過,不住地用他提著的牛眼燈去照那些黑暗沉寂的門廊。
進入聖詹姆斯大街後,我們沿著便道西行,這時福爾摩斯按著我的胳臂指給我看:一座高大的房屋聳立在我們面前,它的正面有一個窗戶裡還亮著燈光。
&ldo;那是客廳裡的燈光。&rdo;他低聲說,&ldo;咱們一會兒也不能耽誤。&rdo;他很快地看了空蕩蕩的便道一眼,馬上跳起來扒著和大樓相連的那段牆的牆頭,兩手一使勁翻上去,跟著跳到下面。我緊跟著跳過去時,他已不見了。就我在黑暗中能看到的來判斷,這是一般市內住宅裡使人感到淒涼的一小片地皮,種著草,還有亂七八糟的月桂樹。這樣一來,我們已經是違法的了。我想起至少我們的目的是崇高的,就跟著福爾摩斯一直走到三個並列的高大的窗戶下面才停下來。他低聲說了一句話,我馬上讓他踩著我的後背,轉眼間他已蹲在窗臺上,黑暗中的玻璃上襯出他那蒼白的面孔。他的雙手忙著擺弄窗鉤。過了一小會兒,窗戶被無聲地開啟了,我抓住他伸出來的手指猛一使勁,就進到窗內站在他身旁了。
&ldo;這就是圖書室。&rdo;福爾摩斯在我耳邊小聲說,&ldo;躲在窗簾後面別動。&rdo;雖然我們被黑暗包圍著,隱約地聞得見小牛皮和陳舊皮革的氣味,我還是感覺到房間很大。除了房間深處那座落地鐘有節奏的滴答聲之外,屋子裡安靜極了。過了大約五分鐘,從這座房子的什麼地方傳來了聲音,接著傳來了腳步聲和輕輕說話的聲音。一道亮光在一扇門下邊閃了一下,消失了,過了一會又慢慢地出現了。我聽見急促的腳步聲,那道光越來越亮。後來,門被開啟,一個手裡拿著一盞燈的女人走進屋來。
雖然時間往往能使人忘掉往事的細節,可是我總覺得第一次看見伊迪絲&iddot;馮&iddot;蘭默雷因就象是昨天發生的事一樣。
在一盞油燈的上面,我看見一張象牙色的面孔,一雙黑色陰沉的眼睛和一張鮮紅美麗卻又無情的嘴。她那又黑又亮的頭髮高聳在頭上,別著一個用紅寶石和白色飾羽編成的枝狀飾物。在裸露的頸和肩部下面穿著一件豪華的、綴有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的金屬圓片的長袍。
她停下了一小會兒,似乎在聽什麼,然後把門關上,橫穿那間很大的屋子,身後拖著瘦長的影子,手中的燈向四周擺滿書的壁櫃上投射著昏暗的光。
不知是否由於聽到窗簾的沙沙作向,當福爾摩斯掀開窗簾站出去時,她一下子就轉過身來,把油燈高舉過頭,讓燈光照向我們這邊。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我們。她那象牙色的面孔上沒有一絲恐懼。她從那寬大沉寂的屋子的另一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