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5 頁)
引得眾人輕笑,白嬤嬤合宜地說道:“兩位公主與四皇子想的周道,奴婢也是這個意思。如今天冷,開窗的時間畢竟有限,氣味難免重些。若是不燃香,又怕太后娘娘晚間睡不安生。”
指著案上一盤紅通通的蘋果,白嬤嬤向楚瑤光道:“昨夜裡沒有燃香,奴婢在太后娘娘榻前放了一碟蘋果,到也起些安眠的效果。清梨檀氣息再淡,天長日久也不是法子。”
孟昭儀這幾日胸口煩悶得很,又不願錯過給太后娘娘請安的日子,便沒有聲張。
自己選了靠窗的位子,坐在鋪了絲墊的牡丹花繡墩上,將胳膊搭上一旁的小几。聽白嬤嬤說到蘋果,孟昭儀輕聲笑道:“暖房裡只怕育有薰衣草,也能安神寧氣,臣妾一會兒順路去瞧瞧,若有好的,明日也給太后娘娘送來”。
花香果香,自然蓋過藥香,眾人閒閒聊著,又將話題扯到制香。
第四十七章 彌堅
方才說到清梨檀,慕容薇便笑吟吟向白嬤嬤請教:“流蘇打擾了嬤嬤幾rb宮的百濯香還是制不成,要不換這個清梨檀試試。白嬤嬤拿點清梨檀來,再給本宮抄個方子,也好回去借鑑一番。”
白嬤嬤連連自謙,開了案下抽屜,從描金雕鏤銀線牡丹的匣子裡取一點散香添在爐內。
迴轉身,白嬤嬤略顯不好意思地嚮慕容薇道歉:“清梨檀都是散香,如今只餘了這一點,奴婢這幾日正要制香,便為公主制幾根線香,到時連方子一併送與公主,好叫公主參詳。”
慕容薇笑著道謝,外頭就有宮女隔著簾子稟報:“啟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夏府老太君來向太后娘娘請安,正在殿外等候。”
聽到老友到來,喬浣霞一片歡喜,一面吩咐有請,一面對楚皇后抱怨:“浣蓮多日不曾進宮,竟似忘了哀家不成,偏是哀家想著她,她卻懶怠進宮。”
暖陽初升,點點璀璨的陽光如碎金,透過描繡淺金色大麗菊的墨綠絲幔灑進來,映上喬浣霞蒼老的容貌,點綴了她的眉眼,又將她臉上幾道深深的皺紋印得更加明顯。
曾經的浣碧雙姝不復當年。時光宛如白駒過隙,七年間精神的恍惚,連喬浣霞浸潤在骨子裡的淡然雅緻都消磨殆盡。
莫浣蓮緩緩走進,墨綠的窗幔被風拂起,紅日映上窗外的雪光,微微刺了一下她的眼。她駐足凝望,看向一生莫逆的舊友。冬日的暖陽裡,舊友滿頭的華髮比雪光更為顯眼,讓她也不自覺撫上自己的鬢髮。
對友對己,都心生無限的憐惜。
發如雪,鬢似霜,縱然高貴雍容的裝扮,怎及得上琦年玉貌的當年。每見一次老友,便慨嘆歲月太過滄桑。她不懼自己紅顏老去,惟嘆造化弄人,將那樣冰雪聰明的女子變成這般模樣。
慕容薇方才聽得宮女稟報,心內已是忐忑,緊張到一顆心似要跳出喉嚨一般。她緩緩吃茶,以深深吸氣平復自己的呼吸,掌心早已冒了虛汗。
明知道便是羅訥言隨著入宮,也只能在外面等候。偏是忍不住,稍稍抬眸,往老太君身後一眼一眼看去。
莫浣蓮隨身只帶了羅綺,她立了片刻,才緩緩走向圖羅漢床邊,笑著向喬浣霞請安,又尋著楚皇后行禮。
喬浣霞病裡脾氣急躁,哪裡等得及她這些虛禮,已拍著自己的身側喚莫浣蓮來坐。
楚皇后也不受老太君的禮,早一旁避開,反是攙著老太君的胳膊往炕上送:“這又不是金鑾殿上,老太君別向我行什麼禮。若守著母后受了您的禮,便又活回小時候,母后要罰我去抄幾十遍的女戒。”
楚皇后妙語如珠,逗得莫浣蓮朗朗而笑,扶著楚皇后的手坐在喬浣霞身側,又體貼地將為她靠上薑黃色團花大引枕。
昔年楚天舒還未登基,楚夏兩家便是通家之好。晚輩拜見長輩,自然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