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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珞昨日犯了錯,嬤嬤罰她十杖,暫時移在田字房那邊養傷。”流蘇攙著慕容薇,雙手只能露在外頭,凍得指尖微涼,見慕容薇沒有上轎的意思,自己也無可奈何。
田字房離得遠,是給她宮裡灑掃的小宮女們住的,六人的大通鋪,自然比不得流蘇她們平日一人一間的日字房。
慕容薇眉頭徽蹙,“又不是生病,不怕過了病氣,讓她搬回來養傷。再送些上好的藥膏過去,別指著捱了幾板子就偷懶了。”
流蘇垂眸應了一聲,一邊扶著慕容薇的胳膊,一邊撲哧笑道:“奴婢曉得,公主雖板著臉,心裡到底還是疼她。”
原來流蘇在自己面前說話如此隨意,慕容薇心下暗暗不喜,只宛爾一笑。流蘇的意思分明無視羅嬤嬤的封口令,暗指瓔珞傷得無辜才換來自己的青眼,頗有些與自己共享秘密的小心眼。
流蘇卻渾然不覺。這些年隨在慕容薇身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機靈嬌俏的她比瓔珞更深得慕容薇歡心。念在打小服侍的情份上,慕容薇從不拿主子的款來壓她,還往往對她言聽計從。流蘇也會拿捏分寸,哄得慕容薇開心之餘,也會拿小恩小惠籠絡人心,算是宮裡炙手可熱的人物。
或許上一世自己對她太過縱容,反而使她失了自己做奴婢的本份,對蘇暮寒存了別樣的心思。慕容薇微笑著抽出手上了暖轎,在轎簾落下的一瞬,雙眸倏地一暗,閃過絲絲狠厲。
既是蘇暮寒的眼線,那就讓她陪在自己身邊好好演戲,有的是訊息還需要經她的手傳遞,慕容薇現在無意取她的性命,到更願意看她如何的從心比天高變成命比紙薄。
鳳鸞殿內,宮人們遠遠看到慕容薇的暖轎,早通報了進去。五品的尚儀溫婉迎到殿外,親手搭起轎簾,又端正地行了一個福禮,這才替慕容薇撐起白綾釉面繪嫣紅海棠的花傘,扶她下轎。
溫婉人如其名,生就一張秀麗婉約的鵝蛋臉,柳眉杏目,唇間帶著輕淺的笑意,又絕不一味媚俗的奉迎,她身姿窈窕,淡黃色繡墨梅的宮袍隨風輕擺,好似一枝俏麗的迎春開在雪中。
慕容薇望著前世熟悉的面容,不由心下一熱,就握住了溫婉的手。上一世這命運多戧的女子為了大局甘願捨身,又曾在她被蘇暮寒圈禁時伸出援手,陪她走過好長一段路,再之後資訊渺茫,也是紅顏薄命。
崇明九年,一向交好的建安國來了使臣,為太子求娶西霞貴女,並隱晦的暗示建安皇帝心內最屬意大公主慕容薇。
今日的太子妃,來日母儀天下的皇后,建安皇帝曾身受西霞皇太后喬浣霞的大恩,願兩國結為兒女親家,後人永享世代安好。
病中的慕容清對這個提意頗為動心。他一向不贊成慕容薇下嫁蘇暮寒,要楚皇后勸勸慕容薇。楚皇后不知曉慕容清的苦衷,自然心向自家外甥,對蘇暮寒心心念唸的慕容薇更是不嫁,她在鳳鸞殿大吵大鬧了一番,回宮絕食相抗,慕容清重病之下暈了過去,她也不管不顧。
勳貴之家裡挑不到上好的人選,楚皇后夾在丈夫與女兒之間左右為難。私心裡不願拆散女兒與外甥的好姻緣,可有心拒絕建安,看看國內風雨飄搖的局面卻實實有心無力。
是溫婉挺身而出,不知如何說動了母后。她本是襄遠伯府的庶女,那時她姨娘已被從侍妾抬為平妻,頂著嫡女的身份,勉強算得上勳貴出身,到也合乎建安國的請求。
為了她的大義,也為雙方面子上好看,楚皇后她為義女,封端淑郡主,遠嫁建安,做了太子秦恆的正妃。
崇明十年末,父皇病重。同年,蘇暮寒與親率的十萬大軍從邊境人間蒸發,楚皇后下令左將軍李之方全力搜尋。
崇明十一年春,父皇病危。同年,建安國內亂,二皇子秦懷弒父毒兄,以不貞之罪遣送原太子妃溫婉回西霞。歲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