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5 頁)
“你……你是……”她大驚失色,立刻縮手,身軀直往後退。
一定是他,四爺口中的宋遲冬……但是……他不會說話……這剎那,融雪想起宋臥春的話,於是顫抖著將手伸過去。
“他們說,這間屋子不會有其他人敢進來,所以,如果你是”他“。就告訴我你的名字,如果不能說,可以寫給我看。”她將手掌朝上,等宋遲冬回應。
聽見她的話,宋遲冬原本平靜無波的面容掠過一抹錯愕,片刻後,他輕握住她的手,寫下幾個字。
你識得字?
他看過賣身契上的簽名,她的字十分清麗,但是,家境十分貧困,連供弟弟上學堂都沒辦法的她。是如何學會寫字的?
“識得一些。你還沒跟我說你是誰。”融雪忍著想閃躲的衝動,逼自己再開口問一次。
宋遲冬。
他寫下名字後,抬頭看了下她的臉,又繼續在她小小的掌心裡寫著。
是哪個笨蛋把你的臉塗得跟唱戲的一樣?
原本黑得有如抹了炭灰的臉,這會兒讓人像粉牆般刷上一層白,也不知用了多少胭脂,怪異的雪白臉頰襯上圓圓的兩塊紅暈,讓他看了直想搖頭。
“啊?”融雪詫異的側了下腦袋,沒料到他會問她這種事。她還擔心他一進門就說要跟她生孩子……
跟我說是哪個笨蛋。宋遲冬又寫,臉上有著強忍的笑意。
“我的臉真的很醜嗎?我也這麼覺得。是總管大爺說要白一點才好看,然後又要人把我的臉頰塗得像猴於屁股,那時我盯著銅鏡瞧,越看越覺得自己像送葬時燒給死人的紙紮入偶。”融雪懊惱的抱怨道,並拉起袖子胡亂往臉上抹。
紅紅的胭脂暈了開來,她仍傻傻的繼續搔抓,以為這樣就可以將臉上的恐怖的粉妝擦掉,卻不知道面前的宋遲冬正咬著唇,差點笑出聲。
燒給死人的紙紮入偶?哪有姑娘家這樣形容自己!
見她以粗魯的手勁抹著臉,他怕她把肌膚弄疼了,於是快速拉下她的手,寫了幾個字。
別擦了。等我。
“什麼意思?啊,你要去哪裡?”察覺他放開她的手,之後面前揚過一陣衣袂飄動的涼風,融雪緊張的開口。
他要離開了嗎?不行啊!
“大爺,你不能走,不可以走!我一定要跟你生孩子……我們得睡在同一張床上……”她顧不得其他,立刻站起身著急地道。
忽然間砰一聲,不知是什麼東西撞上牆壁,然後是匡啷數聲,某樣東西在地上又彈又滾,發出好大的聲響。
宋遲冬手忙腳亂的扶回自己不慎揮倒的盆架,一臉錯愕的拎著溼淋淋的素巾回頭看著她,已顧不得灑了滿地的水和滾到牆腳去的銅盆。
她說什麼?
他何止是嚇到,根本是讓她大膽過頭的說詞震傻了。
過去帶著馬幫行遍江湖時,他曾在青樓聽花娘說過類似的話,雖然那些女人語氣曖昧,也露骨許多,不過,他不否認,憨傻且直性子的她說起這些話來雖令人吃驚,但是動聽多了。
宋遲冬走過去握起她的手,在上頭寫下問句。
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有人告訴你,說我們得睡在同一張床上?
不知道那兩個笨蛋弟弟到底對她說了多少,又騙了她什麼,否則她光是聽見他開門走進來都嚇得發抖了,怎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要走了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醜,不想要我?可是如果你離開,我弟弟就不能看大夫……他們不會給日麗找大夫……”沒理會他的問句,融雪只是驚慌的抓住他手,急急地再道。
她已經鼓起勇氣將自己賣了,換得讓弟弟們看病、讀書的銀兩,她不能就這樣什麼也沒做,天明後便讓人趕出去